尔真的和传说里面的那样,是个正直的议会贵族的话,那么除非拓荒者们能立刻给议会赠送数万枚金币或者许多船的面粉或者武器装备,不然这个大波雅尔估计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不过就目前来说,我还是想弄清楚这家究竟在准备谁的婚礼。
我让两个库吉特人等着我,我悄悄地前往了厨房的方向。在那里,一个渔夫用一只木棍兜着一张小网,网里面有几位活蹦乱跳的鱼,不过鱼都很瘦,没什么肉的样子。他也是来出售食物的人吧。我看见渔夫找到了一只桶,把鱼丢了进去,从包裹里面掏出了一张破网,用一根粗线灵活地补着网。
我走到了渔夫的面前,“你这鱼太瘦,卖不上价。”
“你是谁?”他瞥了我一眼,“看见这网了么,就是这几条鱼挣坏的,这鱼有劲的很,煮汤最香。”
“我喜欢烤的,你这鱼烤了就只剩骨头了。”
“你买不买?不买你问个屁。”
我不清楚伊凡格罗德的鱼是什么价,不过我知道在密林里面的时候,来瓦兰兵营里面兜售鱼肉的渔夫们的价格。
“七个铜币,一条,把你的泥鳅卖给我。”
这个渔夫眼睛一下子瞪得如牛睾丸一样大,“你当这是在瘟疫前?”
“你当你卖的是鱼?”
“怎么不是鱼?!泥鳅有这么大么。”
“你想要多少?”
“二十个铜币一条小的,大的三十个铜币。”
“成交。”我一口回答他。
我态度转变之快,让渔夫感觉自己卖亏了,于是嘟嘟囔囔的说,这鱼都是母的,味道更好。要加钱。我把钱给了他,让他闭嘴。渔夫也不再多说,而是一边继续补着网,一边抬头看我说。“你要这鱼干什么,我这本来是带给管家的。”
“你再去捕鱼呗。我这鱼是给新娘子吃的,他说爱吃这鱼。”
“你认识那个小东湖城的女人?”
“是啊,我是她的仆人。”
“可惜了,漂亮的小姑娘都得给老头子舔软虫。”
“老头子?”
“对啊。我听说新郎---也就是大波雅尔的那个朋友比他还老,老婆已经死了一打了,现在又想找个年轻的姑娘。啧啧,这种老渣子真该被阉掉送到妓院去卖屁股。”
“让你娶个小姑娘你会不高兴么?”
“咦,你这个小贼真是奇怪,我帮你家小姐说话。你却说起我来了。”渔夫砸吧了一下嘴巴说,“不过等我老婆死了之后,我真打算再娶个年轻的。你都不知道我老婆的乳房垂成什么样了,她一脱衣裳,我每次都以为她的肩膀挂着四条胳膊!”
“呃。小姐的母亲也不知道帮她说话,就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你小姐她老娘自己都嫁了个老头子,儿子也生了不少,怎么可能得罪她男人?不过么,要我说,那几个少爷八成不是老爷的,你看:大儿子长得像管家。二儿子长得像马夫,三儿子长得还是像马夫,唯独没有一个像老爷。”
“有这么糟糕?”
“这些老头只要老婆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小崽子跟自己一个姓,管他是谁的野种。家族里的人越多越好,这些小崽子们以后联姻嫁娶可是一笔好卖买。”
“这次嫁掉我们小姐,也是为了钱吗?”
“嘿嘿。你别告诉别人好了,”这个老头得意地笑了笑,“你们这些小东湖城的家伙根本不知道我家老爷的事情。他通过诺德人在克里尔和瓦兰科夫买了几处矿井和盐池。结果我听说克里尔那边来了一群皮肤像炭一样黑的恶魔,从地里爬出来的。这是真的恶魔,听说那些家伙的爹死了。他们就会一边操一头驴子一边甩着舌头唱灵歌```呃,你别这么看我,这是逃难来的克里尔人告诉我的。总之,这些黑魔鬼把老爷在克里尔的生意搅黄了。接着,乔万尼那个贼又造反,把瓦兰科夫搅成一团乱泥,老爷着急得很,于是支持加里宁去讨伐乔万尼。结果呢,瓦兰科夫又被乔万尼一把火烧掉了,老爷赔个精光,加里宁又不答应补偿,我家老爷现在正绞尽脑汁给加里宁使坏呢。”
“这和嫁掉我们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老爷的生意亏了上万枚金币,其中有许多是找这个朋友借的。老爷的那个朋友,似乎是个杀妻魔,他的老婆娶过去了没一个活得过五年的,全部早早的死了。你家小姐,哼哼。送一个继女给他不是正好。”
“有这种事情?!”
“我瞎掰的。”渔夫收了网,“我说的够多了。”
“谁家渔夫会这么说自己的老爷,你是胡说的吧?”
“我自己的老爷?很快就不是了,我已经攒够了钱,准备去```诶,对了,好像就是你们小东湖城那边,有一个修道院得到了神迹,据说几百个天使把议会几万大军杀得一个不剩。这议会完蛋了才好,我们村子已经有十几个人准备去投奔修道院了,骑士团有使者来了我们的村庄,过几天我就走了。”他站了起来,“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这帮老贵族都是混账,至今找我们干活,还是用的瘟疫前的工钱。讨厌他们的可不是我一个,等你家小姐嫁出去了,你也来修道院吧,他们那里的工钱是别处的三四倍,别说我没告诉你。”
渔夫懒洋洋的走了,湿淋淋的渔网滴了一路的水。
我回到了大厅前面,两个库吉特人正在百无聊赖的用两只手变换着抓一只石子,让另一个人猜石子在哪个手里。
“怎么了?”克鲁塞德尔问我,“你这样子像是闻了一个臭屁。”
“还是凑近了屁股闻着的。”伊尤补充道。
“差不多吧,这家老爷的名声似乎不太好。”
“有多不好?”
“和屁一样臭。”
这时,哥白尼怒不可遏的走了出来,会和了我们之后,就对我说,“走吧,这波雅尔居然当面让我贿赂他。”
“什么意思?”
“你说他心系议会?哼!”哥白尼说,“走吧,我们继续呆在这里是自取其辱!我跟他开口说拓荒者,他说他知道拓荒者很有钱;我跟他说小东湖城的瓦兰人,他立刻说瓦兰人可没钱;我对他提出了是否可以提名一个瓦兰人成为波雅尔,他立刻跟我说,只要有金币,他愿意效劳。”
“这种人应该很好打交道啊。”哥白尼的话证明了渔夫告诉我的事,“他要多少钱?”
“六千枚金币一个提名。”
我有点咋舌,“这么多?他真敢开口。你能拿的出来吗?”
“一两千是没有问题的。再多就不行了。不用考虑这个人的提名了,即使你凑足了钱,他也不会给你的,他会要得更多。”
“我们本来有几千枚金币的,结果白白的送还给他了。”我想了一会说。
“什么几千枚金币?”
“他用安娜斯塔西娅偿还了几千枚金币的债。”
我把渔夫的话告诉了他们。
哥白尼鄙夷地皱起了眉头,鼻尖都挤出了皱纹。
“这糟老头看不出来还挺坏。”伊尤说。
克鲁塞德尔说,“那小姑娘倒是可惜了,我与她挺聊得来。”
“他要六千枚金币?”我问哥白尼。
“是的。”
“那就让他欠我们六千枚金币好了。”
克鲁塞德尔和伊尤似乎一听就明白了,哥白尼略略想了一会也明白了。
“你想```?”
“绑架新娘。”我回答哥白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