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有用处的知识。现在他成了祖父最好的学生,祖父年轻的时候跟着学士学来的系统的化学,物理知识,现在终于找到了学生。祖父在吉尔16岁成*人礼上给了他一本学士的笔记,不是原本,而是祖父亲自誊写的副本,《化学—把石头变成金子的学问》。扉页上写着:送给我最优秀的学生----吉尔彼安文。
祖父有一次高兴之余给了吉尔两个第纳尔,让他下次随管家上苏诺的时候随意花掉。吉尔花了一个第纳尔买了一些瓶瓶罐罐,在矿产商店买了硝石,从日瓦丁的商队那里买了生醋,在从日瓦车则商人的铺子里买了一点点盐。
吉尔回来后用从门房的烧火老头子那里要来了草木灰,和硝石配成了硝酸。用食盐和生醋混合,小心的加热,收集了挥发出的盐酸。然后他把硝酸和盐酸按1:3的比例配出了王水。这一个第纳尔买来的原料配出了6大罐王水,装在找老管家要来的玻璃瓶里。
他小心的把王水取出了一点点,把另外一个第纳尔金币丢了进去,这样,这个金币就溶在了王水中。然后他着手用硬木雕刻出了八九件惟妙惟肖的动物玩偶。他想办法把融化的金币析取出来,均匀的镀在玩具上,那些玩具被堵上了一层金,完美无瑕,闪着光泽。
他送了一件给祖父,是一匹镀金小马,马是瘸的;送了诺德女人一只镀金猪;送了管家一只镀金骡子。剩下的东西他拿到苏诺的市场上去卖,一个贵族老爷家的管家正在为他家的小姐买玩具,一眼看中了这些做工极为考究的玩具,在谈妥后,以5个第纳尔一个的价格收走了吉尔剩下的五件玩具。这相当于吉尔的父亲几个月的收入了。祖父知道了这件事情很高兴,给了吉尔的爸爸另外25个第纳尔,说吉尔以后一定是阿卡迪奥第二的好帮手。
老彼安文高兴极了,乐呵呵的回了家。那天晚上他煮好了1只羊腿,找管家买了2壶酒,让诺德女人烤了3斤面包片,热好了1斤碎肉。随后让吉尔的妹妹把吉尔从木匠作坊里叫了回来。
那天晚上老彼安文说他为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感到高兴。他开心的和吉尔吃了很多,让吉尔放开了喝酒。吉尔顺着父亲的意思喝着那种上头的大麦酒,陪着父亲聊天直到深夜。老彼安文喝多了,他撕了一块羊腿放在嘴里嚼着,喝了一口酒,断断续续的说:“主人准备让你以后辅佐少爷,这个意思差不多很明白了,老管家的接班人,或者他的接班人的接班人,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帮助少爷,不能让少爷像传说的那样,毁了山谷我们家要出管家啦
老彼安文的话被诺德女人听在耳朵里,她默不作声。
把老彼安文送上床后,吉尔和他的妈妈开始收拾饭桌。诺德女人突然说,你不准像别人那样说少爷,他没有赶走他的祖母,他不会毁了山谷。吉尔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诺德女人挡开了吉尔想来帮她的手:“你自己一点都不比少爷高贵,你懂吗”吉尔说:“我知道,我是佃农的儿子,他是领主的儿子”诺德女人说得更激动了:“不是,这些是世俗决定的。但是你的出生,单纯的出生,这一方面你绝对不准看不起少爷。少爷的出生时间只是不幸的赶上了他祖母的逝世,你你根本就不该出生!”吉尔脸色更白了,诺德女人又是愤怒又是可怜他,同时也是可怜自己,“你走!走!”吉尔跌跌撞撞的撞出门去了。诺德女人坐在地上用手背抹着眼泪鼻涕哭着。
那个时候,谁能体会她的心思呢?她想单纯的做一个母亲,一个干净的母亲;想单纯的做一个妻子,一个干净的妻子。但是那些记忆挥之不去,而吉尔让她一次次的重复这些记忆。
她觉得自己是肮脏了,她面对那个对她好的丈夫充满了愧疚,对她其余的三个孩子也充满了愧疚。
她的孤独,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只能压抑的哭着,努力的不去惊醒已经睡着了丈夫和孩子们。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声叹息。
黑暗里传来了一个很宁静的声音:“你这可怜的女人,何苦难为孩子呢。”诺德女人惊慌的回头,看见了他的丈夫坐在黑暗里,斯瓦迪亚丈夫对着她说。斯瓦迪亚人彼安文说:“你来之后的七个月,吉尔就出生了。”
这句话让诺德女人如同置身冰窖,浑身发抖,丈夫还是知道了。“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吗?”
“我以前是一个趟子手,我知道女俘虏和她的男主人之间的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和吉尔也没有关系。”
“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吉尔不是我亲生的吗?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农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在来山谷之前我走遍了罗多克的每一座高山,涉过了斯瓦迪亚的每一条大河,我在萨兰德的沙漠里看见过最美的日出,也在维基亚的雪原上追踪过最狡猾的狐狸,最重要的是,我目睹了太多的灾难。”
“那是很多年前了,我跟随的商队被库吉特人抢劫了,我埋在死人堆里,背上被捅了一刀,我在死人堆里等死。”
“我的主人,这个山谷的上一个领主,一个和善的骑士,把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那个时候我看遍了世上的苦难,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休息,坐着守望我自己的一片麦田。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就是上帝对我的恩赐了。主人给了我这个。”
“再后来,新主人让我得到了你。我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你成为我妻子的第七个月,吉尔出生了。我的心复杂极了,我也厌恶这件事情。不过我马上就醒悟过来,这个世界本来已经不光彩了,我们凭什么让一个刚出生的小家伙来为我们的罪恶负责呢?我告诉身边的人,谁敢多说一句,我就割开他的喉咙,忘了告诉你,在做农夫之前,我的绰号叫‘割吼刀彼安文’。”
“来吧,不要自责了。”
“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吉尔的错。他是我们的大儿子,我看他的衣服两年没换了。明天我去找管家要几困亚麻,你给我们的大儿子缝件衬衣吧,要少爷那种式样的,不过不要张扬的去绣名字的缩写,好吗?你这败家娘们?”
诺德女人嚎啕大哭。惊醒了熟睡的三个孩子。他们手忙脚乱的起来安慰妈妈,收拾好了屋子,又在父亲的眼神命令下回房了。他们都没睡,屏气凝神的听着动静。
那一夜,诺德女人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放心,在吉尔出生后,她第一次没有从半夜惊醒。
一个月后,诺德女人的脸色焕发出了从没有过的红润,人们笑着说,老彼安文没少忙啊。
吉尔在晚上被赶走后,连夜到了木匠作坊里面,面无表情的帮着祖父誊画一些图纸。木匠们上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小伙子。人们耸耸肩,大家都知道,这个小伙子跟大家不一样。吉尔当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头天晚上受的打击太大了。
到中午的时候,他饥肠辘辘,准备再誊完一张鼓风机的图纸就去城堡找老管家要点吃的。这个时候一个木匠叫他的名字,十六年来,吉尔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话。
“诺德小子,快滚出来,你妈喊你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