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相互折磨

后竟直接越过我，红着脸毕恭毕敬地对着绯月璃道：“公子，我家小姐明日想邀请公子去府中一叙，不知公子肯否赏光？”

    此话一出，我心下不由一惊，她家小姐？不会是今天比武招亲的那位吧？

    绯月璃冰冷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瞪向她，吓得那小丫鬟脸色一白，软软的就要瘫坐下去，我赶紧扶住她，“别怕，你家小姐是谁？”

    小丫鬟战战兢兢话不成句地道：“我家小姐……小姐是护国大将军……李昭之女……李嫣然。”

    果然是！她居然能找到我们的住处，想必是派了个会轻功的人一路跟着，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上门来了？这小姐真是有心，而且够执着，看来是真的看上妖孽了。其实刚才在比武场上她那火辣辣爱慕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我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沉沉的直往下坠，手心也开始冒汗了……

    而面上却装作一脸祥和故作轻松地望向绯月璃：“喂，人家小姐请你去做客呐，你倒是回个话啊？”

    他蓦地抬眼瞪着我，那恨不得将我就地凌迟的萧杀眼神，使我禁不住浑身一抖。

    我说错话了么？怎么他的眼神如此可怕？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移向那个小丫鬟，吐出一个冰冷的字音：“滚。”

    小丫鬟已经吓得快要昏厥了，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公……公子……小姐让我务必……”

    “滚！！”含着内力的低吼猛地带出一股厉风，只听“哐当”一声，小丫鬟连人带门立时被卷出了好几米远，倒在走廊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当我缓过神来时，一股愤怒骤然涌上代替了惊恐，我劈头冲他吼道：“你干嘛？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我急忙跑过去扶她，却被绯月璃一把拽起，吼道：“她可怜？那我呢？！”

    我被他痛苦的嘶吼声镇住，瞪大眼睛望着他，月色合着微弱的烛光衬得他的脸色苍白而又惨淡。

    “你何时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是不是无论我为你做多少，你都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我咽口唾沫，冷硬地道：“是！我就是这么无所谓，怎么样？”就这样吧，伪装是早晚要被揭穿的，趁现在一拍两散，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他的眼神猛地一缩，抬手一把捏住我的脸，我感到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我日日守在你身边，总怕你受伤、怕你受委屈，我竭尽全力地疼爱着你，保护着你……你却对我说无所谓，你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

    “对，我没有心！”我怒瞪着他，“我心里所有的梦魇都是你亲手种下的，所有的快乐也都是你亲手毁灭的！你让我怎么能有心？！……一直以来我都像个傻子似的被你操控在股掌之间，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还总想要撵断我的翅膀将我囚困在身边……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我的自由都属于我自己，而不是由你来支配！！”一口气吼完，我的泪也难以自控地滚落下来。

    他幽黑的眸中闪过剧烈的痛苦，隔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你就那么恨我？难道……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我对你的好……就抵不过那些阴影吗？”

    “哈……”我冷笑，并狠狠刺痛着他，“我索性跟你坦白了吧，我早就没有快乐了，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痛苦！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就是想尽办法也要逃开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我的右脸上，巨大的力道使我一时失去重心，狠狠跌趴在一旁的方桌上。火辣的灼热在脸上蔓延，耳朵嗡嗡作响，两股热流顺着鼻子嘴角涌出……

    我努力忍住眼中疯狂翻涌的泪水，咬牙挣扎着爬起来，冲他扬起一抹惨烈的笑容，“呵呵，这下你出气了？”

    他悲沧的眼眸在触上我的脸后猛地一缩，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与悔恨……

    “娘子……”他脸色惨白声音抖颤，想要过来扶住我，被我一把甩开，“滚开！我不是你娘子！！”

    泪水倏地奔涌而出：“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不是我的夫君……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是谁……”

    “娘子……”他惊惶地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声音都抖得变调了，“……娘子……对不起对不起……为夫错了……为夫刚才是一时气昏了头……我……我真是该死……”他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道着歉，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我流血的嘴角。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挣扎嘶吼道：“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滚！！滚啊！！”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一股脑地被打翻，本来还想要装作冷静的，才发觉，面对这个人我根本永远无法冷静。

    “不，我不滚……娘子，我错了，我错了……你让我怎样都好，就是不要让我滚……”他抽紧着喉咙哭道，双臂死死地一丝缝隙都不留地箍住我，脑袋拼命在我额头上蹭着。

    我胸中一阵反胃，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真的受够这种反反复复的戏码了！

    再这样下去，不是我把他折磨死，就是他把我折磨死！

    “够了，绯月璃……我真的够了，到此为止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掉的……”我虚晃地望着前方，真的觉得心好累。

    “不……不要……娘子……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刚才对你动手……我错了……真的错了……如果娘子还生气，我刚才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就怎么打我，好不好？”他说完抓起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