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夏晓迪淡淡说完这两个字后,端起热茶,恭敬地递给母亲,她说了太久,应该口渴。
夏母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小小要求竟会遭到女儿的拒绝,她有些动气,手上一松,孙儿傅梦晓便顺势落到地上,小家伙反应灵敏,不待站稳,就笑着扑进妈妈怀里,夏晓迪抱他个满怀。
“你不是天天电器的总经理吗?亲家公也说过,在公司,傅女婿都得让你三分的。不过是在分公司的生产车间给你小舅安排份工作,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不行呢?”夏母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热茶,一口没喝,放回桌上,又说:“小舅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他以前还在咱们镇上的包装厂做过车间主任呢!人品好又有能力,就是没摊上好工作。举贤不避亲,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小舅人很好,只是,公司里暂时没有这个空缺。”夏晓迪护着母亲的面子,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点,天天电器的生产车间,哪怕就是流水线上的一个小学徒,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专业人才。小舅都这把年纪了,能力再高,也得从基层做起,让他做工人肯定不适合。更何况母亲的心思她最了解不过,巴不得小舅一进车间就当领导,做个车间主任什么的,她也好在亲戚面前面上有光。
之前因为自己答应了母亲,帮过几位亲戚在公司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夏母因此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好一阵,大约是尝到了甜头,势头就开始走歪,她有些自我膨胀,得意忘形起来。
显然,这一次老人家的想法太过理想化,太不切实际了,夏晓迪想了想,还是没松口。
夏母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女儿这里,没想到竟空手而归,一想到女儿飞黄腾达了就开始跟自己摆谱,心里就不是滋味,再想想自己在弟弟面前夸下海口说给他安排个好工作,弟弟虽说不用,但看得出来还是很期待的。一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一回到家就躺到床上不想动弹。
刚躺了没一会儿,就见老伴笑呵呵的拿着手机走进屋里,递给她:“是你弟弟打来的,接吧。”
夏母愁眉苦脸的坐起来,拿过手机,只觉得没脸跟弟弟交代,连声音都是闷闷的:“弟啊,那件事儿,姐……”
“这可怎么好意思哪,老姐啊!”电话那头,男人的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晓迪这孩子也太照顾我这个小舅了!”
夏母听完弟弟连珠炮似的兴奋描述,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她回乡的路上,女儿就给小舅打了通电话,她压根儿没提母亲上门拜托她安排小舅来车间工作的事,而是想要投资小舅一百万,让他在镇上寻间店面,开一家天天电器专卖店,用他的名字注册。等生意红火起来,把本金还给她就行,不管多久。她还保证,这买卖稳赚不亏,并承诺,赚了,算舅舅的,亏了,全算在她账上。
当老板自然比在车间当工头好的多,小舅这下在村里和镇上算是风光了一回,个个都夸他有个了不起的外甥女,如今她可是名人,商界女强人,难得还没忘本,记得穷亲戚。
夏母听到这些赞誉,却再也不像前几回那么高兴满足,因为逞一时口快,害自己的女儿这么破费,真是不值当。
夏母心疼钱,不免唉声叹气,后悔不已。
老伴忍不住笑她:“以后别再招揽这种事给女儿添麻烦啦,到头来,吃力不讨好。”
夏母自此总算学会了低调,女儿成了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做妈的自然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只是穷要外诉,财不外露,太过招摇只会惹麻烦,她是个好面子的人,答应了人家的事就想要办到,如今想想,也是太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二女儿很有能耐了,到头来,反倒不如孩子懂事,知道低调做人。
傅牧也深有同感。看到妻子一掷千金只为博母一笑,既避免了因公徇私,又将僵局处理的圆滑完满,几年前让她拒绝别人都能把她为难的满脸通红,可现在居然学会四两拨千斤,声东击西耍太极,照这样下去那还得了?他可得把她看紧点。
这天,傅牧在办公桌前翻了翻文件,心绪难平,思来想去还是给夏晓迪的秘书打了电话,让夏总来他的办公室一趟。
夏晓迪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傅牧只觉得眼前一亮,心头一暖!她今天的穿着和平常略有不同,紧身的短款黑色小西服里面,是一件及膝的宝石蓝丝质连身裙,黑色的高跟鞋将小腿和脚踝的弧度修饰的很完美,她还抹了淡妆,双眸明亮,唇色嫣红,教他呼吸不畅。
他暗暗开心,原来她并没有因为工作太忙而忽略他,没忘了今天是他们相识十周年的纪念日。
十年前的今天,她还是个并不起眼的打工妹,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接受他的面试考核。
“找我有事吗?”夏晓迪缓缓地走过来,傅牧很快嗅到一丝淡雅的香水气息,立刻警觉:“你搽了香水?”他深知她的习惯,平常只有在约见重要客户时她才会抹香水,因为王亿瞎扯淡,说喷香水就跟化妆一样,是对客户的一种尊重,尤其是男性客户,没想到夏晓迪耳根子软,真听了进去。
果然夏晓迪回答:“约了顺天电器的凌总吃晚饭,谈收购的事。”
傅牧面色一僵,“凌空?”他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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