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厨房吃就好了。”
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郑慧雅简直无奈极了,“我不在家时,她也这样子?”
宁宁快言快语的说:“不,她可正常了,嘘寒问暖,照顾周到,像这家的女主人一样。”
郑慧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历天明,“这么说,只对我这样,好像我多么厉害,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以安淡淡的道:“居心不良,居心叵测。”
以辉一语中的:“心虚的表现!”
大家都看向历天明,把他看的十分恼火,“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才在家呆几天啊,要说,还是小四跟她呆的时间是吧小四?”
小四正在吃肉段,一边吃一边点头,“刘姨人很好的,还说我好可怜,这么小就没有妈妈管……”
郑慧雅脸色气的铁青,腾地转头去看历天明,瞪着他,喘着粗气,“什么意思?这是给你派来个保姆还是派来个后补?”
“当着孩子们的面瞎说什么呢?”历天明也瞪着眼睛,“明天我就和他们说,换一个人过来。”
又低低的解释:“她这是母爱爆棚,没有别的意思。当初,老张跟我说,就两个人选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我能用吗?再一个就是她了,听说,她爱人是退伍兵,和孩子那年代里都死了,她一个人,也没在找,就守着寡母过日子,前些年把老太太伺候走了,一个人过日子,大家都挺敬佩她的,是老张的老家的远房亲戚,就给她安排了工作,管咋地老了有人管,有退休工资。我一听,就用了她,年纪上总比那个小姑娘合适,再说,这人也挺让人佩服的。”
虽然是这么解释了一下,可还是接着说:“之前我不太经常在家,看她照顾几个孩子还是挺用心的,没想到——”他斟酌着用词,“看来,是人就有思想,这人嘛,管不住自己的心,有了某些小心思就不好了。”
他没多说,不用就是了,说多了反倒不好。
除了小四,大家都明白这话的意思。
明知道是奢望,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看她跟小四说的话就能明白。
以前他们家的保姆,因为搬到大院,是不能再用的,这里住的都是一定级别的将军们,家里的保姆也都是组织上派的。
郑慧雅想了想,“我看,暂时不用派保姆了,孩子们都大了,小四我带着就行了,以前你不在家,找个人能帮我一把,接送个孩子之类的,现在用不着,保姆的事就算了吧!”
以安说道:“妈妈,你不累吗?找个保姆你能轻快些。”
“你们少给我惹事,少作些,我就能轻快不少了。”郑慧雅说:“以后要是觉得累再找也不迟。”
要是再来个像刘姐这样的,或真是年轻小姑娘,更让她操心,不如自己来做。
她干了两辈子活了,干活做家务,这些真不在话下。
吃完饭,刘姐过来收拾碗筷,郑慧雅叫着宁宁一起,帮着把盘子碗端下去。
刘姐忙道:“快放下,这些活不是你们干的,这是我的活,快放下放下。”
“我们也是过去的太太小姐,有什么不能干的。”郑慧雅笑着说:“你去洗碗吧,这桌子我来收就行了。”
她擦完桌子进厨房,刘姐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口,只是期望的看着她,好像等她去问她。
郑慧雅就当没看着,转身出了厨房,叹了口气,怎么家里多出这么一个人,这么让人压抑呢!
第二天历天明就和老张说了,媳妇回来了,家里不需要保姆了,让老张重新给刘姐安排工作吧!
老张有些惊讶,这大院住的可都是级别够高,谁家女主人还愿意自己做家务啊,“是不是嫂子对小刘的工作不太满意?要不然,给你们换一个?”
“不用换,小刘干的挺好的,做的饭也好吃,责任心很强,是个好同志。”历天明先是肯定了一番,接下来才是但是,“主要是我们家孩子们都大了,不太习惯家里多一个外人,觉得不太方便,我爱人也愿意做家务,更愿意做饭,孩子们也愿意吃她做的饭。等以后,她不愿意动弹了,我们再找个人帮忙。就这样吧!我今天回去就跟小刘说。”
老张琢磨了一天,也没明白,到底是对小刘不满意啊,还是真的不想有个外人在家?
不过,领导发话了,小刘今天就回来了,总得给她再安排个工作吧!
老张琢磨上了,好像张将军家的保姆到了退休年纪,要不,就安排小刘去张将军家吧!张将军家里儿女都大了,家里只有老两口,活更少,更好照顾。
历天明跟小刘说了家里的意思之后,她的眼泪刷就下来了,“是不是,是不是郑同志不满意我?我去跟她说说,求她让我留下来?”
这两句话,让原本就有些不满的历天明更不悦了,“刘同志,”刘姐也不叫了,显示他很生气,把刘姐给吓了一跳,不敢再说,愣愣的流着泪看他。
“你照顾家里这半个月,很感谢你,你辛苦了。”历天明声音里半点感谢的意味都没有,要说有感谢,在她这装腔作势中也消失怠尽了。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尽快回去报道吧!”既然说了这么多她都听不懂,还是不用解释了。
果然,他的态度强硬起来,刘姐嚅嗫着应了,收拾了行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要是可能,他也不想在媳妇回来的第二天就辞退她,这不是明摆着跟大家说:我媳妇不满意你。
因为之前没有在大院住,很多家属并不熟悉,而且,在这大院里,历天明的职位是最低的,郑慧雅作为将军夫人,也是年纪最小的,很容易让人瞧不起,更加让人嫉妒。
再传出她不容人,刚回家就撵走保姆,对她的名声其实很不好。
但郑慧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特别是这些年,条件好了,孩子们都大了,她更是有些任性。
用她的话说:怕人讲究还不用活了,我这么辛苦的挣钱,你这么辛苦的升职,为了什么?说不好听的,不是为了能自在的活着吗?
要是连辞个保姆都要想东想西,干脆咱们回家倒包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