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公公知道自己失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段羽，听到自己的母亲被人在心中亵渎会不会发怒呢？做好被怒斥的准备，抬头，却看到他眼睛似乎在发亮地看着自己，他松了口气，心中的酸涩瞬间消退。

    领着段羽坐在镜子前，拿起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将从前的事说出来：“当年你的母亲是个刚刚进宫的小宫女，什么都不懂，却很能干，经常遭人妒忌。又不懂看人脸色，经常得罪人。但是她没有抱怨，没有阿谀奉承，依然是那样单纯地活着。”语言透漏出淡淡的爱慕。

    他又拿起梳子给头发梳顺，继续说到：“那时候我还是内侍局的管事公公，那一次她急冲冲地跑到我这里来，说她将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将尚宫娘娘的一颗琉璃珠打碎了，想问我有没有借给她代替一下。一边说一边哭，好不可怜。”

    “她傻傻地以为琉璃珠好找吗？最后看到她快哭的样子，我突然不忍心，就帮她摆平尚宫娘娘了。”语气有点宠溺，手中依然不停地将头发梳直，垂于腰间，从额头垂下的头发放在两鬓，让段羽的脸看着跟小了。

    “其实那一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在她第一天进宫就看到她了。她迷路了，冒冒失失地走到内侍局里问路。”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在笑他也笑自己。

    “看到我帮了她之后，她就将我吃得死死的，经常走过来要我帮忙，那时候为她也得罪不少人啊！但是我还是护着她，或许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她，所以才会这么为她做这么多事的吧！”

    “后来，她在御花园走过的时候，就遇到被人陷害而吃了j□j的皇上，然后她被宠幸了。”声音逐渐低下来，他的语气透漏出不甘，自责与无奈。

    “那时候她没有告诉我，但是却来求我让我帮她出宫，又不说原因。但是我还是帮助她，但是等到我做好准备让她出宫的时候。她就被封为贵人，因为她怀孕了。在别人眼里宫女爬上龙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啊！但是她的日子不好过，因为皇上根本不在意她，或者瞧不起她低微的身份，只是把她给养着只因为她怀了你。”

    “而后宫内的斗争她根本无法生存，即使我申请调入内宫后也不能很好地护着她。她经常受苦，被挖苦，被陷害。但是她乐观，坚强，并不颓废，她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因为她有你这个孩子。她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生下你之后身体更是差了，但是她害怕你自己一人在宫里活不下去。她是位很强悍的女人，很是护短，她虽然瘦小，但是她的母性爆发出来根本不要命，没有人敢惹一个随时跟你拼命的人。在你十岁那年她撑不住了，临终前她交待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到可以独自一人活下去。”

    “那个傻孩子，她还怕我不护着你，说了一大堆事来要挟我，吓唬我。还要我发毒誓。”

    李公公他嘴角上翘，但声音有点哽咽，他依然克制着有说：“你经过那次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死气沉沉的了。有了活着的动力，你可以独自一人活下去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而且你也要出嫁了，这门亲事看起来风光，但是内里的龌蹉事谁也不清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段羽心中赞叹。帝王是想让我当内应啊！

    “我也老了，不能再跟在你身边了。我不想再神经绷紧地活下去了，况且我这老骨头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以后我会申请回到内侍局，回到那与你母亲度过的最美好时光的那个地方。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作为宫里的孩子不容易啊！”说完亲呢地摸摸段羽的头。

    “我会的。”段羽坚定地点点头。有个人依然护着自己，三王子不懂珍惜，他要替他好好珍惜，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