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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卓燕说——没为难你,是请你去作客的——这话是真?”
“这个……是真的。”
“他为何邀你?”朱雀显然并不相信,“你不必顾忌,但说实情便是。”
“他说的便是实情了。”君黎道,“单先锋他在梅州与我见过——他是留书邀我的,师父若不信,看这个就知道。”
他摸出单疾泉在梅州的留信来,站起上前递去。虽然此次情景比之当时书信所写大有不同,不过料想信中也已有此意,口吻亦是友好,朱雀看了,自应不会再想找单疾泉麻烦。
朱雀辨得出单疾泉的笔迹,表情虽犹疑,却也找不到理由不信。君黎与刺刺在梅州同时受伤的事情,俞瑞也对他提过,只是俞瑞对于两人受伤的始末并未亲见,自也未能说得太细。此信提及君黎是为救刺刺而伤,也算多少消解了朱雀心中疑问。
可他看罢,却并不将信见还,反而从头再细看了一遍,方抬头看着君黎。
“你和这个叫刺刺的小姑娘,如今是何关系?”他问道。
君黎未料他会问这一句,一时竟是不知如何作答。“我和刺刺……”
他并不愿否认两人如今的相悦,却也不知自己又能明白说出与她真有什么样的关系吗?纵然他能说——他也不知朱雀问话的目的——夏铮就因与自己的父子之系而受了他忌恨,刺刺会否也因与自己有任何亲近联系而令他不喜、而陷入一样的险境呢?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已足够朱雀知道他的答案。他冷笑,“今日你临走时与她眉目传情,你道我看不出来?我只料不到原来你在梅州差点丢了性命,便是因了要救她;你久久未曾回来,原来也是与她在一起!呵,我看你大概是忘了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自我这里带走秋葵的事情了?倒想问问,你如今——将秋葵置于何地?”
“师父,这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君黎额头竟有些冷汗渗出。朱雀言语之中果然已露出了几分对刺刺的敌视来,不由得他不怕。“若是秋葵的话——若是秋葵遇到一样的险境,我也一样要不惜性命救她,我……”
他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因他既想告诉朱雀自己不曾厚彼而薄此,却也知道那其实是句谎言。纵然他真的会在一样的情境之下去救秋葵,可刺刺与她,终究是不同的。
朱雀见他忽然紧张至此,一腔冷笑反而转淡。那一个叫刺刺的小姑娘,他记得当日在许家祠堂带走程平,就已见她与君黎在一起。纵然不过普通相知,以君黎的性格,会舍命去救她一点都不奇怪,正如当日君黎曾在自己手下舍命救过秋葵一样。
——这道士便是个这样的人,自己不是早便知道了么?
他忽然已不欲逼他,转为一叹:“你不必紧张,你的私事我管不了你,也不会管。只是你既然肯回来见我这个师父,我便不想见你再有什么躲躲藏藏。”
君黎显得有些局促,只道:“是,我知道。”
“口是心非。”朱雀摇头,“君黎,你是否觉得往日我逼你之处甚多——当日你一怒而走,除了因为夏铮,是否也因你早已积怨在心?”
君黎摇头,“没。”
“你道我真的不知你与秋葵从无一日真心有意留下?”朱雀这般说着,语气却平,“你走时叫嚣要将她带走,呵,最叫我心冷之处倒不是你那般态度对我——而是我深知你那日说的才是真心话。君黎,你今日回我身边,我知道未必可视作假意,可终究你还是怀了有一日离开之心。我若定要将你强留于大内,不过是再次积怨而已。下一次为了任何旁的缘故,你必仍要与我反目。”
君黎语塞。他想起那一日朱雀落寞的语气,他实不欲加重他的落寞;可他——可他又怎么否认得出,因为朱雀分明将一切都说得透了!
“罢了。”朱雀忽然抬首,“哪个弟子投入师门,不是为了有一朝昂然出师的,你再是并无野心,怕也不肯甘心就此困于一个内城。这样吧,君黎,我今日与你约法三章,在你学成我‘明镜’全诀之前,你仍须听命于我,不得再存脱逃之念;不过我亦不会似以前这般限你自由——你若有要事牵挂,我可以容你偶尔离开内城,也省得你心中怀恨。”
他不容君黎言语,又接着道,“至于秋葵……她这些日子一直以你为念,不过你人没回来,我亦无可消解她那般执意。现在倒是可以了。”
他停顿了一下。“这事情不妨明说——她对你的心思你清楚,你若决意不想娶她,我亦不会逼你,只是你便不要再存任何将她带走之心——纵然她再不想留在我身边,此事也与你没有关系。我已与她说了,女儿要离开父亲,不过是一种情形。终究亦是有人要带她走的,不过——不会是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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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回来更新了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好久没写找不到感觉了要……我慢慢恢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