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声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二弟冲向鞑子的骑兵,他的心已经在滴血。
林宏声从小读书,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就是这个小他三岁的二弟,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所有曾经欺负自己的小孩,都被他凑得满头是包。
就算是比他年纪要大,身体要强壮得多的小孩,都会被他打得不敢吭声,而他自己却被母亲用绳索吊在屋顶上一天一夜。
可自己却不敢告诉母亲,他是为了自己才跟那些孩子打架,他狠自己。
后来,多亏了二弟的照顾,自己才安然无恙的读书,然后考上的进士,又是这个对自己从来没有半点怨恨的二弟,帮自己的军中立了威信,自己才能在军中站稳脚步。
而自己,甚至从来没有关爱过他一句话,自己看不起这个只会大拳头跟别人打架的不良小孩,自己看不起这个只会吃喝的刺头,自己甚至看不起他跟母亲说话时的大嗓音。
“大人,土罐子,虎蹲炮都准备好了。”林宏声看着缓缓后退的蒙古骑兵,知道接下来将又会是一波冲击,不知道这次之后,又将有多少英勇的将士死在这里。
犹如自己的母亲失去儿子,犹如自己失去亲人。
长江之右。
“敢死队,上。”林宏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浓黑的夜,眼睛却泛着亮光,只见一队士卒敏捷的跳过拒马,然后接过土罐子,借着夜色摆放在早已经预定好的位置,留下长长的引子。
三千前锋,用他们的死亡缠住了蒙古骑兵疯狂的冲锋,往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骑兵,竟然被厢兵三千挡住了去路。
林宏声才来得及布下拒马。
巴音提了提马缰,刚才的一顿厮杀,他再次率先突入宋军的长矛队,不但突破了宋军的整形,还杀了对方的副将,然而自己身上却丝毫无损,愚蠢的宋军自不量力,竟然想用长矛抵挡骑兵的冲击?
难道就知道战马加速的时候,连城墙也可以撞破吗?部分披了重甲的骑兵,轻松的冲破宋军的前锋,就如撕破那洁白无瑕的纸,只是纸上染满了血迹。
两条腿的羊,怎么能斗得过四条腿的狼呢?宋人这是痴心妄想?巴音觉得很奇怪,这难道是上天注定,但草原上成群的羊被冻死的时候,长生天赐给了他们另一群更加软弱无力的羊群,只是往常的马鞭换成了锋利的长刀。
巴音看着倒在地上还在嘶叫的战马,心中有几分不忍,宋军三千前锋,虽然用他们的生命制造了缓冲带,让战马的速度慢了下来,然而蒙古帝国勇士死伤还不到百人,这就是骑兵和步兵的差距,这就是狼群与羊群的区别,在没有来得及布置拒马的步兵面前,骑兵就是神。杀戮的神。
就算布置了拒马又能怎样?蒙古勇士手中的弓箭,将会夺取他们希望的神。
巴音缓缓的提着马缰向后退,刚才的冲锋已经给部分战马带来了几分疲倦,他不需要休息,但战马需要休息。
“真狠。”巴音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后退有节奏的跳动,刚才他刻意给宋军留下几百残兵,就是期望对方将领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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