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响没想到赵二会问出这么个连自己也还是懵懵懂懂,没注意去想过的问题,叫他一下子如何能答得上来?再加上还渴睡得要命,借机把怒气发泄出来,骂道:“猪头!水煮成汽以后它就大了很多,我们给那水汽的管子出口又只有杯子般大,这些水汽硬要从管子里挤出来,它们当然会有很大的力气喽。”
“公子别骂,俺可不是猪头。”赵二正色申辩,然后一脸不解的再问道:“哦?就算是这样好了,但公子又为什么把三个轮子做成不一样,还用铁板分隔开,每一个轮室的出气口都做成那么小连在另一个轮室上?”
“说你猪头还不满意,”李响被赵二一番胡搅蛮缠,把睡意都弄没了,抓起衣服披上,挺身下床,没好气地说:“那些水蒸汽喷射一次后还有余力,把机器做成那样是为了把它的余力利用起来,让我们的船走得更快一点。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你不许再问,再问我也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吃早饭的时候,李康冷不丁冒出一句:“响儿,‘花间苑’那里你打算如何处置?”
“咦,‘花间苑’怎么了?”李响大奇,把碗里的稀饭一下喝完后问道:“那三个试药的妈妈,不是有两个已经又开始做生意红起来了么,另外一个也早就说要接客,这几天试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据叔你说的情况,比那两个还更好呢。其他还会有什么事?”
李康笑道:“她们两个半老粉头如今倒是抢手,好些有钱的大爷、老客特意从附近军州赶来此地,就是为了一睹她们现在有如处子般的娇柔颜色,把原来的几个头牌粉头都给比下去了。我来问你,‘花间苑’的其他粉头说,她们愿意用自己收得的体己钱买你做的香皂和香水,你至今还没给人家一个准信,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呢?”
李响:“我看这几种药的事就到此为止,四川这里还不是我们这些药发挥作用的最好地方。这样好了,过几天较闲时我另外再配过一些敷面和洗浴的药卖给她们,药力虽然稍差了些,但功效是相同的,让她们每个人都能变个更吸引人的模样。如何?”
“有药就好,省得我这些天连‘花间苑’的门都不敢踏入,好几天的钱款都没收回来。”李康放心地吁了口气说:“这下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去算账收钱了,没的被那些粉头们给纠缠得脱不开身。”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赵二带领的水军除了加紧训练操演外,只去找了两次水盗的麻烦,打沉了两艘水盗船而没有其他的收获。今天,李响穿得厚厚的领着赵二一行人来到那艘小战船上,开始最后的装配。
李响知道以后自己的时间很少,这些杂事基本上都要靠赵二带人去做,所以不厌其烦的再向他讲解:“这个东西叫安全阀,我们的深鼎内装满水烧火之前,一定要先检查这条横杆上挂的铁陀还在不在,它压住的大铁针是不是灵活。起火将水煮了一刻时辰后,还要把这个铁陀稍托起一点,看看鼎内的压力是否能把铁针冲开放汽。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机器的安全。这些你都要叫夫子写清楚,每条船装好机器交给舟师使用时,都要把写好如何使用机器的章程一并交给他们。”
“这里则是防水密封的地方,这根铁轴带动螺旋桨的时候一定要有人时时看着,稍有渗水就必须将这四个螺丝上紧一点,而且每天在机器停止转动后都要折下盖子补进磨掉的填料,就是这种浸透了牛油的‘不灰木’(石棉)绳。”
赵二显得有些不耐烦:“公子你就别再说了,这些讲了上百遍的东西俺怎么会不记得,夫子们抄写的章程也有十多本了,我们还是把机器装好再讲吧。对了,公子啊,那艘两百吨的大舰上装了五个深鼎,按说这条一百吨的船上装上两个就够和它走得一样快,为什么你偏偏装三个呢?”
李响笑道:“这却没有道理好说给你听了,我们不是要装的时候刚刚做好三个深鼎么,我看这条船上的位置又恰恰能装三个,就一起把三个深鼎都装在这里,反正多装一个能让小船跑得快点不是更好?”
想到船厂里的一些事,李响问道:“那些交给你做杂工的犯人如何了,他们不会把我们的功夫都偷学去吧?”
赵二奸笑道:“嘿嘿,公子傅把我赵二看得太没用了。公子传下来的技艺,就连我们正式拜过师的门下弟子也没那么容易学到,别说是那些犯人只是在外头出份死力气,根本没机会见着我们是如何做事的。何况,他们不但戴了精钢打制的细铁链,还有护卫队一天到晚的守着。若是这样都还能偷学了我们的技艺去,那不比公子还更有神通了。有那样神通的人,又如何会被我们捉到来做苦工呢。不过,公子那天和这些犯人们说只要有钱赎就可以放他们回去的话以后,那些犯人们干活可发狠了,都巴不得赚够赎身的钱好快点回家去。”
李响:“既是如此,你又是怎样给他们算工钱的,不会只给他们一半或者更少的工钱吧?告诉你,千万别克扣他们的工钱,若是被我发现了有克扣他们工钱的现象,将罚你十倍的钱数?”
赵二叫起撞天屈:“师傅你也太小看人了,我赵二怎么说也是个汉子,哪会去贪这种小钱。只不过……嘿嘿,只不过扣回些吃食啦、衣服等的钱而已,还有我们做的铁链、工具之类的东西总不能让他们白用吧,这些都要算回钱来的。否则公子向我们算账时,我又如何解释得清,用去的材料多,收回的银钱少这回事?到时候公子一发火,要我赵二赔出短少的货款时,我又到何处找给公子去?”
“算你说得有理。”李响交代说:“这些犯人的工钱一定要按规矩算,不能亏待了替我们做事的任何一个人。除非以后有特别坏的家伙,我们又特别交代过是重罪的人犯才不用算工钱给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