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十八岁那一年

    我绕开这个话题，问：“霄羽，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有没有什么去过夜店的那种经历？就是喝多了夜不归宿的那种事情……”

    谭霄羽在那头迟疑了一下，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记不清了？”

    我咽了咽喉咙，“我不是记不清，我是根本就不记得！你快帮我想想，我那时候，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吗？”

    谭霄羽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说：“温芯瑶，你是不是傻了！你失忆了？我们十八岁的那一年，我不是作为交换生出国了吗！我当时我在国外呆了好久的！将近半年多才回国！你那时候有没有夜不归宿，我哪知道啊！怎么了，你那时候，跟别的男人睡了？”

    谭霄羽的话说的调侃，而我已然无心跟她开这种玩笑。

    而且，在听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我压根就不记得，谭霄羽有过出国当交换生的经历……

    我脑子嗡的一下开始隐隐作用，我扶着额头，说：“你什么时候出国做的交换生？我怎么不知道？”

    谭霄羽本来还是哈哈大笑的，结果，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她忽然就停止了笑声，说：“温芯瑶，你不是真的傻了吧？你发烧了？脑子瓦特了？”

    我平静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的不记得，你有过出国当交换生的经历！你是不是在和我闹呢！”

    谭霄羽的语气忽然间开始变得正经，“温芯瑶，我可是警告你，你千万别跟我说这种不着边的话啊！我这人可是不经吓，你大白天的和我讲这种鬼故事，我可是真能哭出来的！”

    我再一次郑重的强调，“我没和你闹！我在和你说认真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谭霄羽猛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在那边无奈了好一阵，说：“你真不记得了？我当初出国当留学生的前一周里，天天去你家蹭饭吃！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你哭着抱着我说你舍不得我，当时你一激动，还把你爸酒柜里珍藏了好多年的红酒都给偷出来了！咱俩那晚喝多了，两人就躺在客厅里四仰八叉的睡了一宿！第二天迟到没去上课，你妈拿着扫把把咱两给撵出家门的！这你都不记得了？”

    我努力的回想，可是，我压根就没有这么一段记忆。

    谭霄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接着说道：“咱俩被赶出家门以后，你妈从楼上把咱俩的书包扔下来了，让咱俩赶紧去上课。然后，我当时兜里就十块钱，我带着你去学校附近的粥铺吃了两碗热汤馄饨！我记得那是我出国的前三天，吃完馄饨的时候，你还抱着我哭，说让我别在外面呆太久，赶紧回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在这头摇了摇头，狠狠的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记得了……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

    谭霄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温芯瑶，你是记性不好了吗？还是选择性失忆？那我在国外那半年多的时间里，我给你打过的那些电话，讲过的那些故事，你也不记得了？不可能啊……”

    是的，我全都忘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谭霄羽出国当交换生的这么一回事！

    我沉默在电话这头讲不出话，而那头的谭霄羽慌张道：“芯瑶，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吧！你现在是在家吗？我去找你吧！”

    我僵持了小一会儿，拒绝道：“不用，你不用来，我没事的！那就先这样吧，我现在想给我妈打一通电话……”

    我这边刚准备挂断电话，突然，谭霄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对了！我记得我回国的时候，当时你是在医院住院！你妈说你发高烧，要住好久，还说你心脏不好，恐怕是要做手术！所以，我回国以后，将近两月没看见过你！你是不是因为那场大病，所以才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事情啊？”

    听了这样的描述，我心里的沉闷感稍稍得到了一点点的释放，如果是因为生病而遗忘了一些事情，这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我现在，更想问问我的母亲，我十八岁那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