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帮我去蛊毒么?
老伯伯放下罐子后,便又从怀里取出来一根明晃晃的银针,看准了,一下子扎在了我的血管上。
我咬了一下唇,只见老伯伯一面嘟囔着什么话,一面抽出了银针,熟练得在我的手腕上谂了谂,指肚一压,我的血管里面便流出了一股子细线般的血。
这血,是黑红黑红的颜色。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黑色慢慢转淡,最后,再流出来的,是正常的血红色的颜色了。
这真的是帮我解毒。
我连忙道谢,谢谢您,帮我解了蛊毒。
可是伯伯挑了挑眉头,“我是帮你解了尸毒,蛊毒必须下蛊的人才能解。”
尸毒?也对,我今天被僵尸鬼爪抓伤了。
特喵的,我是香饽饽么?蛊毒还没好,尸毒又中了,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咦,不对啊,那您刚才怎么问我噬心蛊的事儿啊?”
我猜中了开头,真是猜不中这结局,知道是解毒,却以为是解蛊。
难不成他认识生家的人?
我正要开口询问,伯伯却转身进屋了,好像很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进了里屋,鼻端若有若无的清茶气息夹着点血腥气,混在一起,让我的心有些窒息。
我心里一股酸楚,抹了抹眼泪,弯下身子,看着秦子墨,他又长又浓重的睫毛投下来,在阳光下面是个不深不浅的阴影,很美好的样子。
秦子墨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我是不是太容易轻信别人了,按照慕白的方法把秦子墨弄晕。
会不会不是晕了那么简单,有别的副作用呢?
可是,我觉得慕白不是那样的人,他好像从来不曾真正的伤害过我,他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白璃,舍不得伤。
秦子墨受了两道雷罚,阴气散了很多,可按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还能触碰得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为什么还不醒呢?
我知道现在想这些没有没用,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去担心,去折磨自己的心,好像这样我就会好过一点点。
很早很早开始,秦子墨在我心里越来越重,重到成为了我活着的动力,有他在,我就好好活,没他,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完美的唇形,不由得,再一次入了迷。
他真好看,好看得像是遥远的星星,跟脱尘的白璃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啊,他们才是一类人。
我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插队者,那样突兀得横在了他们中间,我没有立场去谴责谁,因为是我自己要不顾一切得栽进来,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我活该,可我却根本不曾后悔。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带着点哽咽,“秦子墨,”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自言自语起来,“和你认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命悬一线的事,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可我认为,能遇上你,大概是我这悲惨的人生唯一的慰藉了,因为你,那些难以承受的疼痛都变得轻了。”
手滑过他的眼睛,他的俊朗的下巴,而后,喉结,还有那我曾一次次蜷缩的胸口,熟悉的触感,真好。
无论结局会是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老天爷,请你不要带走我的太阳。
“可白璃,就好像扎在我心口的一根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怪谁,毕竟先认识的是你们。她,对于你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存在。”我自言自语得说着,之前他醒着的时候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全一窝蜂得涌了出来,“我也明白,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脸,没有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贴近了秦子墨的胸口,“可是,不管对自己说多少大道理,不管多少次去安慰自己,逼自己去认清这个现实,我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