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把百官惊的够呛。
年年来宗庙祭拜,却是谁也不知道,宗庙里竟然还有一个密室;更不知道,密室里会放着一块,金布遮盖的石碑。
一个个怔怔的着着赵曙,不知道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只见正太皇帝赵曙,长身而立,神情肃穆,哪里还有往日温和良善之色?
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宗庙之前:
“赵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赵曙,拜罪堂前!”
得,一张嘴,又把百官吓够呛。
还以为小皇帝就是拜一拜先帝,哪想得到,他是把祖宗十八代都卷进来了。
那边赵曙又说话了:
“今有,先皇顾命辅臣唐奕,专行朝纲数年,虽有开疆拓土,保皇安民之功,却也有疯言无度,屡犯皇威之罪。唐家后辈更是跋扈妄为,殴杀人命!”
“曙念其功绩,却也不能置法度人伦于不顾,是以....”
说到这里,赵曙猛的掀起金布,石碑之上的四条祖训尽露于人前。
“是以,虽先帝之誓言天地为鉴,身为人子理当恪守,然社稷为大,天下为大,百姓为大!”
“曙今日,不得不舍孝道,护公理!!”
“破誓....”
....
破誓什么?赵曙还没说完呢,身后百官有一头算一头,呼啦啦跪倒一片,扯开脖子吼的那叫一个凄惨:
“陛下,此为祖宗天誓,破不得啊!!!”
“嗯?”
赵曙凝眉回望,半天才蹦出一句:“怎么就破不得呢?”
“......”
“......”
“......”
文武百官差点没哭出来给赵曙看,这不废话吗?这誓碑要是破了,那特么就出大事儿了。
此时此刻,旧党也好,唐党也罢,无不怔怔的看着石碑上那触目惊心的四条誓言。
一云: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一云: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一云: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后面还有一个“再云”,显然是后加进去的。
唐家世代辅政,权不过君,财不盖国,百罪皆恕!!
先不说这块传说中的太祖誓碑原来真的存在,也不说不杀柴家人这里面的深意和仁慈,单单是......
是个屁!!
旧党诸臣,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这誓碑破不得,唐奕也死不得!
对,没错,旧党现在不但不能杀唐奕,反而希望他长命百岁,千万别起什么幺蛾子了。
因为,赵曙要是真把这誓言给破了,不光唐奕倒霉,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特么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啊,大宋朝百年未曾诛杀一个士人,根儿就在这儿啊!
唐奕的誓破了没啥,那特么不杀士大夫不等于也破了?
从今往后,谁还敢蹦着高儿的作死?那是要真死的!
“陛下!!”
旧党的人比唐党还急呢,恨不得立马把唐奕保下来。
“此为太祖陛下与先皇对天所誓,破不得啊!!!”
......
“是啊,誓碑第三条有云,若违此碑,天必殛之。这是先祖与天地之盟,怎么轻言荒废?”
......
“对对对!天必殛之!陛下大义可表,舍孝道存公理,却也要为天下万民想一想啊,怎可让大宋受天罚之威!?”
......
“呃....”赵曙局促地挠了挠头,瞬间恢复正太本色,一挺腰站了起来。
“真是....破不得吗?”
“破不得,破不得.....”
旧党点头如捣蒜,那点一个恳切。
“可是...”赵曙仍有为难。“可是唐子浩,罪痕累累,不得民心啊......”
“唐家四犯,也是杀人凿凿,天理难容啊......”
“啊....啊?”
旧党一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特么官家这是拿他们说过的话打他们的脸啊。
“那什么....”旧党之中,有人开始不要脸了。
“其实...唐子浩这人吧,也没那么坏。”
“对对对...”旁人附和。“算起来,也是功大于过的...”
“是是是....况且这个介山案,臣以为有点草率,唐吟动手在先不假,可毕竟是赵宗球先持械伤人。”
“臣以为,介山案当发回重审,还唐家清白!”
......
得,都不用赵曙多说一句,这帮人连剧情都帮他码好了。
“......”
一边的贾昌朝张大着嘴巴,看看誓碑,又瞅了瞅一脸乖巧的赵曙,心中暗骂:
“直娘贼!”
“你特么戏精啊....”
再瞅瞅还是一脸玩味,看傻子一样看着众人的范老爷和王德用,老贾登时火就上来了,真想上去撕了范仲淹。
“这老货早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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