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妈

的一般。

    大妈抽着鼻子，浑浊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院长，她……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阿姨，一定是她在人间的使命完成了，上帝把她召回去了。你要和我们一样，为她感到轻松。”花小米明明说着安慰别人的话，到最后，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大妈抓住花小米的胳膊，“你不知道，多亏了院长，不然，我会坠入地狱的。”

    “阿姨，你不要激动，先坐下来。”花小米把大妈扶起来，安置她在身边坐下。

    大妈涕泪交零，坐好后，仍死抓住不放。她把花小米当成了神父一样，倾诉起来。

    起先，花小米还和别人在劝大妈，但是越听对方的忏悔，心底越凉。她没想到，这个大妈以前竟然是人贩子，而且就是那个倒卖自己不成，被抓起来的那个黑心人。

    大妈自称是受有家暴癖好的老公逼迫，才不得已，拐卖孩子的。

    自从二十三年前被抓后，她就开始自我反省了。她的老公却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和她离了婚。在服刑期间，只有院长来看过她。

    出狱后，院长还替她找工作，最后在医院里做护工。

    但是，因为她有三个孩子要养，其中老大上了大学，开销更厉害，所以她发现有一些父母发现生下来的孩子有残疾，就会偷偷弄死。弄死后，就找人扔尸。

    她知道这是损阴德的事，但是为了生计，还是成了替人扔尸的。

    不过，她强调，只要是她经手的婴尸，她都会挖坑埋掉。

    有一次，她发现那个孩子还没有死透，于心不忍，就带到了福利院。院长知道后，不遗余力救回了孩子，尽管发现孩子是脑瘫儿，还是收留了下来。

    她看到院长这么无私地帮助人，良心发现，终于决定不再做这些缺德事。于是，她就回了村里，承包了土地，凭着自己的劳动，拉扯大了孩子们。

    每次，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打电话给院长，院长不仅安慰，鼓励她，还会寄钱给她。院长就是她的救世菩萨啊……

    大妈噼里啪啦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哭得不能自已。

    花小米死死地盯住大妈，恨不得马上揪住她的领子，问自己是她从哪拐来的。可是，现在是在院长的葬礼上，自己不能动粗。

    不行，一定要把大妈带出去，好好问问。

    花小米想了一下，凑在大妈耳朵边说，“那个，院长临终前有提起你，还让我转述几句话。我们出去说，好吗？”

    在得知了眼前的大妈是一个人贩子后，花小米再也喊不出“阿姨”两个字，她发现自己的心火烧火燎起来。

    大妈一听院长有话留下，马上点头。

    花小米先上台，宣布外面的草坪上有准备了一点冷餐，供来参加的人用餐。然后，她带着大妈拐到了教堂后面的小房间。

    “姑娘，你说吧。”大妈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花小米。

    锁上门的花小米，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院长没有话要说。是我，要问你！”

    被堵在里面的大妈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抵在了墙上，“姑……姑娘，你……你要问什么。”

    花小米逼近到大妈面前，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愤怒的神色。

    这个天杀的，就算改邪归正了，那么之前犯的错，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自己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就不会孤苦地长大！

    花小米咬牙切齿地问，“说，23年前，你是在哪里拐卖的孩子？！”

    “关……你什么事？”大妈似乎被花小米凌厉的杀气镇到，缩了一下脖子，说话结巴。

    “因为，我就是那个孩子！”花小米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能从对方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大妈的脸上浮现出尴尬和悔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头，“对不起，对不起。”

    花小米愣了一下，马上闪过一边。不管自己多么恨对方，但是对方总是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怎么可以受这样的礼？

    “不要磕了。你要是真心悔过，就把当年的详情都告诉我！”花小米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对方。

    大妈停了下来，颓然地坐在地方，“姑娘，真是对不住啊。我说，我都说。”

    对方的态度那么的软，花小米的怒气略微减了几分，点点头。

    大妈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当年的事情。

    花小米凝神屏息地等着对方开口。也许，自己可以找到亲生父母了。这也许是院长留给自己的一份礼物。她摸着胸前的项链，心情紧张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