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能过去看看吗?”
他这句话显然是对着夏若飞问的。
夏若飞对陈教授的结论有些不以为然。当然,他并不是怀疑陈教授的专业性,只是如果宋启明真是灵魂方面的原因,陈教授是无法区分这种情况和脑死亡的区别的,所以,夏若飞对于陈教授的这个结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同时也不认为葛钧能够瞧出什么来,毕竟这已经不属于传统中医的范畴了。
所以,夏若飞很爽快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没问题!”
葛钧点了点头,走到了病床前坐下,然后十分熟练地把手指搭在了宋启明的手腕上,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那个值班医生看到一位中医居然在重症监护室给人把脉,顿时有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只不过这位中医的身份是陈教授的长辈,作为一名级别跟陈教授差了好多级的普通医生,她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良久,葛钧才睁开眼睛,他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结论,反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夏,你怎么看?我觉得你应该对小陈的判断有不同意见吧?”
夏若飞微笑道:“当然!否则我做的那些岂不是毫无意义了吗?很显然,宋叔叔并不是脑死亡的状态,我十分确认。”
陈教授在一旁忍不住扬了扬眉毛——夏若飞的这番话如果传出去,对他而言会是相当大的打击。
要知道,宣布死亡是一件十分严谨、慎重的事情,别说是宋启明这样的高级干部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要对他做出死亡的判定,也都是需要十分严谨的程序的。
把一个不是脑死亡的人判定为脑死亡,这就是天大的乌龙,如果拔管之后病人去世了,那算是谁的责任?严格来说,做出结论的医生就是在杀人啊!
不过还没等陈教授出言反驳,葛钧就笑呵呵地说道:“我也赞同你的结论!”
“葛叔叔!”陈教授大惊失色,忍不住叫道,“葛叔叔,这话可不能乱说……”
葛钧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小陈,你别激动……我和小夏都是从中医的角度来进行判断的,伤者的生机十分旺盛,如果不是昏迷不醒,简直和健康的人没什么区别,这种情况我认为并不是脑死亡……”
葛钧作为国医大师,接触过的病例不知凡几,其中也不乏脑死亡的案例,所以他轻易就能察觉出宋启明的状态和他以往经手的所有脑死亡病例都不一样。
听了葛钧的这番话,夏若飞倒是有些对他另眼相看了。
如果从修炼者的角度来说,灵魂受损导致陷入昏迷,这并不难理解;可若是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就难免会像陈教授那样做出南辕北辙的结论,而葛钧身为一名中医大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现宋启明和一般脑死亡患者的区别,的确也是水平相当高的。
陈教授不禁哑口无言,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根本无从反驳——经络、穴位、阴阳、生机……这一类在中医中十分常见的词汇,到了西医领域却难以解释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中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等同为巫医的原因。
而且葛钧是陈教授的长辈,陈教授还没法像平时那样据理力争,甚至争论得脸红脖子粗。
葛钧又笑呵呵地对夏若飞说道:“小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给伤者进行针灸,目的也是为了锁住他的生机吧!”
虽然只是看到了收针的过程,但是以葛钧的中医水平,大致推断出这次针灸的功效,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夏若飞点了点头说道:“大致如此,另外就是希望能借助针灸,稳定住病人的脑部伤势。”
陈教授不禁一阵无语——之前还是只有夏若飞一个人在做着他看起来是徒劳的努力,这才不到一会儿,连葛钧也都站到了夏若飞的那一边,看来想要按照程序宣布脑死亡,暂时是不可能了。
陈教授想了想,说道:“葛叔叔、夏先生,那你们聊,我还要去下一个病房!”
葛钧摆摆手说道:“你快去吧!别管我们……我和小夏在这里聊会儿!”
“好的!”
陈教授带着值班医生走了出去,前往下一个病房。
葛钧则带着一丝热切,说道:“小夏,你的针灸手法非常神奇,这么严重的外伤都能控制住,这一点上我就自愧不如啊!”
“您过奖了。”夏若飞不卑不亢地说道。
葛钧紧接着又说道:“小夏,冒昧地问一句,你……你今天下午使用的针灸手法……是不是摩云六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