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刘栋。
此时的刘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方晨晨,两人的目光相接,方晨晨从来没有见过刘栋露出这样的眼神,以前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关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方晨晨心中阵阵颤抖的冰冷,以及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刘达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踹了刘浩军几脚,小弟们上去之后他就退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方晨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步冲了过去,用力地拉扯她赖以遮羞的浴袍。
刘达嘴里骂道:“有脸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怕让人看!刚才跟那个野男人打炮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遮这么严实啊!”
接着,刘达又转头对一个正在拍摄的小弟喊道:“站过来一点,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拍几个特写!”
方晨晨尖叫着死死拽住自己的浴袍,可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上刘达?很快浴袍就被扯得七零八落,身上也到处走光,挡住这里又露出了那里。
方晨晨绝望地望向了刘栋,眼中透着哀求。
如果是以前,别说方晨晨被人如此对待,就是她不小心崴个脚,刘栋都会关心备至地过去嘘寒问暖;但是现在,刘栋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方晨晨左支右拙的狼狈样子,却没有丝毫要开口给她解围的意思。
这一切,都被手机清楚地拍摄了下来。
刘浩军一边惨叫,一边大叫道:“快住手!住手啊!我是长平县-委-副书记刘浩军!你们这是殴打国家工作人员!是要坐牢的!”
刘达闻言分开小弟走到了刘浩军面前,劈头骂道:“去你妈的!吓唬老子?我管你是什么人,敢偷我兄弟的媳妇,我就敢废了你!”
说完,刘达一把抢过一个小弟手中的钢管,想都不想对着刘浩军的腿重重地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
啊!
刘浩军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断腿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鬼哭狼嚎一般地惨叫了几声之后,竟然痛晕了过去。
那边方晨晨的浴袍早已被刘达扯去丢了,她现在只能狼狈地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希望尽可能当着自己的敏感部位。而负责拍摄的小弟依然在忠实地记录着。
直到刘浩军断腿,一直铁青着脸一动不动的刘栋终于开口了:“小达,可以了……不要搞出人命来!”
虽然刘栋恨不得杀了刘浩军,但他还残存着一丝理智,至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而且今天是刘达帮他出头,他不能连累刘达。
刘达随手把钢管还给小弟,然后拍了拍手说道:“便宜他了……回头问清楚这孙子的身份,隔三差五去给他松松骨,除非他跑出三山永远不回来,否则就别想好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到了到了!”
“1902对吧!好像听到打斗的声音了……”
“快快快!机器开起来……”
紧接着,一群人又出现在了1902室的门口,他们可比刘栋刘达专业多了,有人扛着专业的摄像机,还有人拿着收音的防风话筒,看一眼屋里的情况之后,立刻就涌了进来。
刘栋看到摄像机上东南省电视台的标志,顿时有些头脑发懵。
媒体怎么过来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他也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去找刘达,而且还千叮叮万嘱咐,一定要刘达保密。
现在居然来了媒体,而且还是省台的媒体,这事儿要是拿到电视上一播,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小西装的女记者拿着话筒走上前来,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就知道那个爆料人说的多半是没错的了。
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躺在地上,大腿已经肿了起来;另外有个女人更是不着寸缕,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目光呆滞。
女记者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都是三山媒体圈的人,她们在各种场合都会有机会出现交集,况且方晨晨最近在三山还挺红的,女记者对她有印象并不奇怪。
不过方晨晨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刚才在抢夺浴袍的时候脸上还被刘达甩了一耳光,嘴角都肿了起来,再加上披头散发的样子,跟荧幕前雍容大气的样子大相径庭,所以女记者还真是没有认出她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摄像机已经开始工作,女记者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呢?”
刘栋还没来得及上去阻止记者,刘达就已经气愤地说道:“这还用问吗?这个女人背着老公偷男人,被我们捉奸在床!”
刘达正在气头上,早已把刘栋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然,最主要的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所以他的情绪当中,愤怒的成分比较大,而刘栋则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同样的,在意外地出现记者的时候,刘栋首先想到的是要阻止他们报道出去,而刘达的第一个念头,则是要曝光这对狗男女,让他们的名声臭大街!
女记者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都市情报站栏目记者刘媛,我们现在正在一栋居民楼内,刚刚这里因为家庭纠纷两拨人扭打在了一起,让我们采访一下当事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女记者就把话筒凑向了刘达,问道:“先生,您能大致跟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刘栋看到刘达在镜头面前义愤填膺的样子,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他两次去拉刘达的衣服,都被刘达甩开了,面对镜头的刘达根本没理会刘栋。
刘栋感觉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看着这些记者、摄像,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记者就会突然出现呢?而且他们来得也太快了吧?自己这边冲进屋子还不到十分钟,记者居然也已经赶到现场了!难道他们身上长了翅膀,能飞过来不成?
刘栋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他只是隐隐感觉到,这一切肯定跟那个微信上的“正义不缺席”脱不开干系。
1902室一片狼藉,而此时对面旧小区的出租屋里,徐友刚看到监控视频里自己亲自导演的一幕,微笑着拿起对讲机,说道:“洞幺、洞两、洞三,准备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