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在此向公子谢罪了。”说罢秦玉燕果真微屈着双膝站起来冲李天宇弯腰拜了下去。只不过此刻的她心中到底是出于对李天宇的急公好义而感激,还是为自己先前的刻意冒犯而后悔便不得而知了,亦或是两者兼有吧。
然而秦玉燕刚刚弯下身子马车却猛地颠簸了下,却见她一个猝不及防直直地朝李天宇身上栽去。李天宇原本就想拦阻她的,奈何现在是盘腿靠着车壁坐着,并不方便起身,所以还没来得及起身作阻拦,秦玉燕便已弯下了腰。眼下突发异状李天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身来,眨眼间秦玉燕便撞在李天宇的胸口处,还好李天宇及时伸出双手握住了秦玉燕的双臂缓冲掉了些坠势,不然这一下绝对撞得不轻。只不过眼下二人的姿势却是显得有些暧昧了,就见秦玉燕此刻完全瘫在了李天宇的怀中。
另外三人却并没有因为这份旖旎所尴尬,而是皆松了口气。毕竟刚刚那一幕看起来还是挺惊心动魄的,若是头顶撞在人身上还好,最多被撞之人会暂时胸闷片刻而已,两人都不会有太大的痛楚。一旦发生了“硬碰硬”的事故的话,那后果可就有些不堪设想了。
“公子,我……对不起……”秦玉燕似是有些精神崩溃地说道,果然那双明眸中已是满含泪花。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今后还是好朋友的不是吗?”李天宇轻抚着怀中佳人的后背在耳边温柔道,此刻他心头却是生不起一丝那温香满怀的悸动。
这下倒真地轮到在场的三位事外人尴尬甚至傻眼了。崔颢原本还想冲李天宇调笑一番,但是看到李天宇那柔爱、纯粹的眼神后便彻底没了心思。陈友亮在尴尬之余却忍不住心中暗叹这二人前前后后的缘分。从初次见面的“禽兽救美”到后来画舫上的仗义出手,一直再到眼下的身心相助,不得不说,这二人似是上辈的冤家。而一旁的秦玉龙则是彻底地看傻眼了,呆呆地望着二人,眼中满是惊愕。
这样的氛围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李天宇见怀中之人似是没了动静才发现对方竟是睡去了。当即暗自叹了口气,指了指崔颢身旁的棉垫子,又指了指先前秦玉燕坐着的地方,然后将她缓缓地放在座上,将棉垫贴着后车壁枕在了她的脑下。
陈友亮见势连忙站了起来冲李天宇小声说道:“天宇,你也坐下吧,不然马车晃来晃去的她也没得依靠。玉龙,你和小颢往这边移下,给天宇闪出个位子来。现在换我来练会儿功了。”说罢陈友亮便也原地蹲了下去,学着李天宇先前那般靠着车壁盘腿而坐。
“谢谢你,友亮。”李天宇见势也不作客气挨着秦玉燕坐在了右边,将自己左肩肩头压在了那棉垫上使得秦玉燕有处可靠。之后又伸出左手从她左臂上方绕过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右手直至对方微微察觉作出十指相扣的反应。
“行了,哥几个,别看了。我先暂代她谢谢大家了。眼下我们还是说正事要紧。玉龙,你刚刚说要去救谁来的?”李天宇见场上三人表情各异地看着自己,连忙随口轻声地转移话题道。
“天哥,亮哥,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秦家。”秦玉龙闻言随即意识到此行还有要事在身的,便连忙回过神来满脸哀愁道。许是觉得眼下只有二人是秦家的救命稻草,当即也不由自主地同二人亲近起来。
“是不是秦老爷出什么事儿了?”陈友亮有些不安地小声问道。
“爹爹他,他遭人陷害了。”秦玉龙有些哽咽地说道。
“那他现在人呢?”李天宇关切地问道,同时也感觉到了手中那纤手握地有些紧了。
“爹爹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他们说是有人向官府告发了爹爹,说爹爹先前曾私自偷运商盐,躲去了向朝廷缴纳盐课。爹爹临走时还嘱咐我们莫要担心,可是我看那些官兵跟寻常的不太一样,一个个身披了盔甲,明刀明枪地就上我们家来了。他们也不曾出示任何官府的抓捕公文便直接将爹爹给绑走了。”就见秦玉龙满脸的焦急,似是快要哭出来了。
“友亮,玉龙说的这些官兵应该不是出自扬州知府吧。”李天宇听罢似是有些纳闷,当即向陈友亮问道。
“没错。那盐关的关检原本就是好几家官府部门联合执掌的。知府平日负责的只不过是一个例行检查而已,最多也就是扣下货船检查一番。即便是在检查中有所发现也得向那专门负责盐课的关检部门上报过去,而知府本身是没有抓捕和审判等职权的。毕竟知府平日里的大小公务也是挺繁重的。”陈友亮原本也并不通晓这些的,只是这几日同他大哥见的次数多了,正好又涉及到那盐帮的事宜,才从他大哥那里了解来的。
“这样啊。那友亮你觉得那些官兵是归什么部门管辖的?他们的上司是家父呢,还是那柳伯父?”闹闹的,原来这唐朝就有了跨部门联合执法了,就是不知道一旦出事后这些相关部门之间会不会再互相推诿呢?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按理来说,这事儿应当归州省的巡抚衙门所管辖。只不过这江浙一带历来都是朝廷课税收入的重头戏,所以经常会有京城的官员来专门负责的。”
“那眼下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崔颢听罢众人所言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