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水花,沁入心脾的寒冷,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李暖下意识的挥动四肢挣扎着,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这溺水的感觉仍那么真切。
眼看自己就要脱力,意识也开始模糊。李暖想:都已经死了,还挣扎什么,就这样吧。于是,她任由自己往水底沉去,水面便又恢复了平静。
李暖醒来时,是夜半时分。当时,抱着她的妇人,正哀哀戚戚的哭着。那泪水一滴一滴地洒在她脸上,有些暖,有些痒。她睁开眼睛,就着昏黄的亮光,欣赏死后的世界。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茅草铺就的屋顶。只是光线太暗,看得不真切。接着,便是黑剥落的泥墙,有的地方还空了洞。由于视角问题,她暂时也只能看到这些。
李暖转动脑袋,想将这个地方看清楚一些。她才只是轻轻一动,就被抱着她的妇人现了。那妇人止住哭,激动的叫着什么人。然后轻柔地将她放下,让她平躺着。
随着妇人的叫喊,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暖心里纳闷了:怎么阴间是这样的,跟那些传说完全不符嘛。只是她没能纳闷多久,因为床前(姑且称之为床吧)已经排排站了三个人。
李暖看着那一老两少三个男子,老的瘦弱苍白,背已经开始佝偻。他们都是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老的那个还偷偷擦了擦眼泪。
几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出声。李暖心里想的是:人死了,即使不说话,别人应该也能听到她心里的想法吧。直到,坐在她床内测的妇人开了口,李暖才觉出了事情的蹊跷。
那妇人先是温情无限的摸了摸李暖的脸,才哽咽的说:“醒了就好,醒来了就行。小暖以后就不要再去河边了,太危险。”
床前三个男子也都点头,两个少的,扶着老的坐在床边。大一些的说道:“姐,你以后就在家忙活家务便成,我跟小刚去河边收鱼篓子。”
小一些的那个也憨憨的点头,笑嘻嘻的道:“姐,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娘熬了鱼粥,可香了。我去给你盛来。”
小的一溜烟跑没影了,坐在床边的老的就出声了:“小暖,都怪爹没用,连累你们了。”说着,他抓过李暖的手,细细抚摸着。他那手枯瘦如柴,冰冷冷的,干厚的茧子磨得李暖有些痛。
此时的李暖,正沉浸在从那些人话中收集来的信息里,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死了嘛?怎么眼前这些复古打扮的人,会以她的家人自居呢?
难道是···
李暖突然撑起上身,仔细将环境扫视一圈。眼前的屋子,简陋得称不上是卧房。身下躺着的,只是一铺木板架子。墙角除了一口黑的木箱,就只有一个用竹子随意搭的盆架。还好,身上盖的是正宗的棉被。
那已经有些歪斜的门,也是用竹片绑的。仅有的一口窗子,此时被一副粗糙的草帘遮着。除此之外,房中便什么也没有了,连最俗气厚重的麻布帐子也没有。
再看眼前的几人,身上都是灰突突的粗麻布衣裳。还是打了补丁,破旧不堪的衣裳。李暖突然觉得头痛异常,她有些撑不住,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那自称娘的妇人见了,赶紧伸手扶住她。那大的少年也紧张的问李暖找些什么。见眼前的人都一副紧张疑惑的样子,李暖暗叹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不是她不想坐着,而是她现在头晕眼花,有点胸闷气短。还有,她应该是穿越了,还是借尸还魂的。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她需要时间来缓冲这个事实。
那三人见李暖就这么闭眼躺着,一声都不出,就有些疑惑。那少年对另外两人说:“爹,娘,你们先别急。等天亮了,我再去请郎中来看看。”
话尽,屋内复又陷入安静。须臾,另一位少年端来粥跟药。李暖由着妇人喂她吃药喝粥。之后几人散去,那位妇人躺在李暖身边。
李暖虽闭着眼,但却没再睡着。她安静的躺着,平复因重生所带来的震撼。
她仍记得前世,大学毕业后,她拼了命的工作了四年。眼看有望高升,却患上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之后,家人花光了积蓄,给她移植了健康的造血干细胞。她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只是,她却没能再出去工作。因为手术遭感染,她又患上了败血症。
为了给她治白血病,家里的底早已经全都掏空了。之后,家里更是举债为她治败血症。因了这病,不仅将好好的一个小康之家给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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