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婷说了那样的话,胤禛在见到八阿哥的时候总会想起她那句“亩亩颗粒无收”来,给他递诗会帖子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温和,心里没来由的就生出一股优越感,表情温和的让胤禩心里的小人紧紧拧了一回眉头。
胤禩心里觉得奇怪,面上却还是一派温润笑容同,话也说得客气:“多谢四哥相请。”宜薇没少在他耳朵边上念叨四福晋人和善厚道,周婷一肚里揣了两娃娃,他也不是没有羡慕过的。但他对胤禛还真没什么好的感官,从来都跟他并不亲近,冷不丁的他表现出了善意,胤禩还觉得奇怪呢。
胤禛的性子说好听点叫恩怨分明,说难听点叫目中无人,他能看见的想到的全是他心里喜欢的,换句话说,你要是不招他待见,那面对面相遇他虽然朝你打招呼但眼睛里根本映不出你这个人来。
胤禩很长一段时间在胤禛的眼里都是透明的,他们俩年纪虽然差得不多,但要论身份那就差得远了,一样是生了皇子,德妃等了三年就晋了妃位,居一宫首,而自己的生母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刚刚才能正经受下媳妇磕的头来。
胤禩也不是个软和人,表面上有多温和骨子里就有多执拗,对着老大太子都是这样,虽然在他们俩面前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得已的时候也听他们的话办些个小事,但心里其实一个都不亲近,这还是在老大明里暗里对他表达了拉拢意思的时候,老四这样的态度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个陌生人。
现在这些皇子们还没到拉帮结派更近一步的时候,胤禩一直以来为母争气的目标也已经达到了,良嫔总算在去年晋了妃位,能够独居一宫了,但他长期因生母身份而产生的自卑感却并不会因为母亲晋位就消失不见。在他看来良妃能到现在这个位置全是自己努力的成果,想要母亲得到更多的厚待,还是需要自己不断上进上进再上进,直到所有人都忘记他有一个辛者库出身的母亲。
大抵自卑的人总抱着同一种心态,他总是觉得别人看不起他,老大拿他当听话的跑腿小弟,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太子更是从没拿正眼看过他,兄弟里头他就只同老九老十交好,就连曾经说得来的老十四也因为同胤禛又亲近起来而被他渐渐疏远了。
就算是这样诗会他肯定是要去的,胤禩并不蠢,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胤禛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突然变了,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变成了汗阿玛嘴里的好儿子好哥哥,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同,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可胤禩想不明白他还能求什么,论身份他生母德妃早早就是一宫主位,凭着官女子的身份也不过排在惠妃后头,得了汗阿玛十年宠爱,更不用说胤禛的养母了,佟家出生的嫡女,在册的皇后。
出于直觉胤禩知道胤禛最近这些举动背后的意义没那么简单,却又想不透他的真正意图。现在跟太子相争的就只有大阿哥一人,大阿哥也是被明珠捧了这么些时间早已经骑虎难下,到现在了汗阿玛也没透出半点能动太子的意思,下面的阿哥们不过是争一争地盘利益,对于大位,还真没什么想头。
面上笑眯眯的接了,等转过身去才皱一皱眉毛,议完政同胤禟凑在一处说话,把那张洒金帖子拿了出来给他看:“做了这些年邻居也不过是生日作寿才过府一聚,往常可从来不曾有这样的相邀。”
胤禟抽出袖子里的手绢擦擦鼻尖上的汗珠,四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他生得肥圆,一动就止不住的出汗:“这回去的可都是三哥那些人,四哥从来也没站过队的,难道这一回是想好了往那边站?”他一伸手比了个二,谁都知道三阿哥跟太子更亲近些,这回主要请的是三阿哥,胤禟眼睛一转觉得很有可能。
胤禩却微微摇头:“他从来是个两边不靠的,这些日子突然对老十四热络了不谈,汗阿玛也赞了好几回,若真是兄友弟恭,怎的从前不待老十四亲近?”他跟胤禟铁得能穿一条裤子,说话间就少了许多顾及,这意思他在胤祯面前提都没提过。
“这话我与老十四也曾说过,他这些日子瞧见我都不太搭理了。”胤禟翻了个白眼,他们几个都觉得老四不正常,偏偏人家一母同胞,有亲妈给牵线搭桥,旁人说不了两句他就扭头走了,拉也拉不回来,明明是为他着想,却感觉像是在挑拨他们兄弟感情似的。
“他们可是亲兄弟,”胤禩压低了声音,勾勾嘴角露出个笑容来:“你同老十四说这个,岂不是枉作恶人。”
“横竖爷总说过了,”胤禟把手绢卷起来塞进袖子:“你要不想去就别去,我就不乐意瞧那脸色。”
“那帖子上头可不单请我一人,把何先生也请过去了。”胤禩掸掸袖子,把帖子合起来放好:
“自然是要去的。”
“啧,也不知老四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胤禟往椅子上一坐,哈哈珠子上了茶又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屋子只留下胤禩胤禟,胤禟抿了口茶:“要我说就不须顾及这样多,去就去了,就只当是去吃茶用饭的。”
周婷按照现代旅游的方法给园子里划出一条线路来,到时候着重安排人手在这四周侍候也不怕园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