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对于自己身体的第一个感觉,仿佛只要轻轻一跃,便可以扶摇直上九千里一般。
“这种感觉,便好似就在梦中一般!”
随着江风的心念一动,原本厚重的迷雾之中,忽然仿佛沸水之中投入了冰块一般。无数腾空而起的雾气盘绕变化,不大一会儿的光景,便已经在江风面前开辟出一条一人肩宽的小路。
走还是不走?陌生的道路,对于任何来说,这都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剑来!”
随着江风一声低喝,虚空之中,一柄无形的利剑登时破空而来。
那剑生的十分诡异,一面极白,好似阳春三月天里的白雪一般。令人一眼看到,便有一种生机勃勃之感,似乎这并不是一柄杀伐果断的利剑,而是一件带来祥瑞和温暖的圣器。
但那剑的另一面却是与其完全相反,那一面极黑,黑的便好似天地之间一切颜色的合集。无论任何东西,发挥到了极致,都难免变得一团漆黑。
人家说血红到深处便是黑,极致的黑岂非意味着极致的血红。有流血的地方就有死亡,极致的黑,岂非意味着极致的死亡。
这黑与白,生机与死亡,本是天底下最为矛盾的存在之一。
但此时此刻,这两种原本对立的东西却是以一种和谐统一,密不可分的关系结合在一起。
“原来这才是我心中的剑!”
一剑在手,江风虽然此前从未见过这柄剑,但剑上那一股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却是使得江风明白,这就是自己的剑。天底下独一无二,唯一属于自己的剑,意境之剑。
“剑问生死……”
江风的低吟缓缓而来,乍一听好似微不可查,但那区区四个字,却好似永远不会消逝一般。
似乎要上尽九霄,下穷碧落一般,天地之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能挡住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随着这声音传出的瞬间,江风周围的雾气便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声波所到之处,便飞一般的退散开来。
空荡,没有了雾气的世界,带给江风唯一的印象便是空荡。
不知道尽头有多远,也不知道天空有多高。
“藏龙卧虎今懦夫,镜里罪容化成无,人情冷暖难回首,叹留多少伤心事!”
突兀传来的声音,好似层层叠叠而来,那种感觉,便好似同样一个声音,经历了无数不同的路线反弹折射而来一般。
那说话之人的嗓音沧桑之中带着一种厚重。只有曾经掌握过无穷的权利,能够一言既出,万千人头滚滚落地的人物,话音之中,才会自然而然的带有这种厚重的口音。
江风绝非一个简简单单的武人,真正的高手,纵使不是什么明经论典的博学鸿儒,但却绝不可能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白衣。
从这四句诗里,江风听到了不甘,听到了留恋,听到了回忆,听到了枭雄的陌路。当然,还有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