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找茬再打一架。
明明是跪,可跪的姿势都令人眼疼,一个坑接一个坑的给自己挖,这种能力也是没谁了。
“柴夫人……”
一听要闹到御前,孙彪也不得不正直了身子,放下托着腮的手,正视起整件事。
武进伯圣眷正浓,万一这位武进伯夫人没有京里这些夫人们的矜持,不管不顾闹到皇帝跟前,那肯定皇帝是要向着武进伯的。内里他不清楚,至少明面听起来这位武进伯夫人除了有些小题大作之外,理还真在人家这边。到那时拔出萝卜带着泥,指不定把他都给牵连到里头,这可是多大的冤枉,和他有一文钱关系?
“夫人这话严重,哪里就用闹到御前。”孙彪面上笑,心里叫,特么好想把这几个难缠的都送到皇后娘娘娘那里去,一屋子女人打嘴仗,他跟在在旁边掺和什么?
“来人,快给几位夫人上茶,润润喉咙。咱们有事儿说事,看看这事儿怎么解决才是正道——沈夫人?”
王秀娘夫家姓沈。
孙彪是太祖元康十八年的进士,当时的主考官正是时任户部侍郎的沈大人,他孙彪以后也自称沈大人的门生。官场上便是这样,七弯八拐的也能攀上关系。如今一个官任户部尚书,一个顺天府府尹,直到现在常往来。
孙彪一向与沈家大公子尚算亲近,偶尔彼此坐东宴请,于这位二公子和二夫人倒是没甚往来,见了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今日遇上这事儿他便想着和稀泥,大事化小,也算给了沈家一个人情,可是若闹到皇帝跟前他凭白无故吃挂落可划不来。
只是他先前就给几家都让人递了消息,顶好是几家主事都来这里,大家都是男人好说话,凭地让他搅进一窝女人堆里,不是伯夫人,就是娘家国公府,要么夹进个永昌侯府,哪个也不是他能掺言决断得了的,真真叫人好生无语。
于是孙彪好话说尽,一会儿叫人递茶一会叫人送水,好好一个公堂倒真成了茶话会。
贵妃如何看不出孙彪的用意,她只笑笑,也不说破,任他施展。
总算孙彪那边有了动静,竟是定国公府最先来了人。
公堂大门关得紧紧实实的,这情景委实让人看了也不好看。
紧接着几个府里陆续来了人,来的都是当家主事的,一时间公堂之上好不热闹,又是户部尚书,又是定国公又是永昌侯……
柴榕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刚从城外跑马回来,一身的臭汗都没来得及换洗。孙彪派去的人只笼统说了几家夫人产生口角,现在顺天府府衙,可是赵平却是请两位同僚在这里守着,他亲自跑到武进伯府和柴榕交待的……唔,一清二楚,都是贵妃亲口说出来的话,他如初转告,所以柴榕知道的最多,气性也最大。迈着大长腿几步就到了贵妃近前,一张脸阴沉的跟冰碴子似的。
……这不像能说和的,看起来竟比他家夫人气性还大。
不过也难怪,谁愿意见别人往自己脑袋上扣绿帽子呢。
孙彪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过几家事主都聚到一处,好坏他们说和,和他就没关系了。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