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原来在自己大脑的深层记忆里,有一个女孩她叫杨紫衣,他的小衣裳。但是眼前的事儿,容不得他想清楚该怎么办。
前面是慕爷爷的灵堂,后面是慕雪的产房,那被阵痛折磨的一声声惨叫,刺痛着肖泽的耳膜。十几个小时,他亲眼目睹了慕雪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一声嘹亮的啼哭,女儿降生了。所有对慕雪的责和恨,在孩子的哭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纵然,她骗了他。
三天以后,慕爷爷下了葬,慕雪哭晕过去好几次,本来产后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肖泽尽心的照顾,但是没有任何交流,慕雪提心吊胆却又不敢问出想问的话,她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或许很快,他就要走了吧?
肖小二并没有走,每天都会来花店里坐一会,兄弟两人聊些家里的事儿。慕雪心里七上八下的,夫妻两个之间几乎是零交流,到目前肖泽什么也没提过,可越是这样慕雪的心越是不安。
某天晚上,等女儿睡着了,慕雪叫住正在收拾的肖泽,“小哥,我有话跟你说!”
“嗯!”肖泽应着,并没有看她。这段时间,他总是这样,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闷闷的。
“那段山路很危险,每年都会出不少事儿,死了不少人,从上面跌下来的几乎没有生还的。所以,我就侥幸的认为,你的家人找一段时间就会放弃。而你失忆,对我这个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你的人来说,无疑是天赐的机缘,所以我编造了谎言,说你是爷爷捡来的孤儿。对不起,我骗了你!”
肖泽不语,两只眼睛盯着地面。
“我不想解释什么,只想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我只提一个要求行吗?看在爷爷和我救过你的份上,看在我们这将近三年的朝昔相处的时光上,能不能把女儿留给我!”
肖泽抬头,一双充斥着矛盾纠结的眸子看看慕雪,“别想这些了,你现在奶水不足,宝宝都吃不饱,她性子又急,根本等不得我给她泡奶粉,所以先好好的养身体,让宝宝有饭吃!”
“你给宝宝起个名字吧,不能总是宝宝,宝宝的叫啊!”
“念一,肖念一,可好?”
“念......衣?”慕雪想,这个名字一定是为了那个叫杨紫衣的女孩吧,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没想扔下自己和女儿呢?她这么想,可是不敢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二三四的一,没有什么意义,就是觉得肖念一叫着好听,将来女儿大了写着也简单!”
肖泽淡淡的说,然后离开房间,空留下慕雪。其实,他是矛盾的。他并不担心凯撒集团,即便没有他这个继承人,还有小二,虽然他现在还很青涩并不成熟,加以时日,自然可以担纲大梁。
但是恢复记忆以后,他当然想起父亲为了护他的性命把他推下车,而父亲却长眠不醒,客死他乡,据说尸首被炸的血肉模糊。他当然记得那司机的狡猾,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事故。他有责任和义务去查清楚,为父报仇。还有紫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恢复记忆之前,他认定了慕雪是他的妻子,她对他百依百顺。而他也答应过慕爷爷要把花圃赎回来,照顾慕雪一生一世,如果他走了,留下连小镇都没出过的她该如何生活。还有就是女儿,她是那么可爱,虽然还未满月,但已经占据了他心里的大部分,让他抛妻弃子,他做不到。
那么也只有放弃紫衣了,想了很久,他终是做了决定。自己不会回去了,就让家人和紫衣当做他死了吧,但是他会和小二一起暗中调查是谁想暗中加害他们父子。至于紫衣,他只能对不起她了,或许再过几年,她心中的念想渐渐的消失,找个好男人嫁了,结婚生子,过着属于她的生活。
小二跟哥哥深谈了一次就离开了,肖泽跟慕雪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只不过时不时的离开一阵子。慕雪当然是担心的,因为他没有给她任何承诺。每次他走的时候,她都会不安,但当他都风尘仆仆的回来,她会开心的扑到他怀里。时间久了,肖泽终于说,“不管走到哪里,有你,有女儿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念一渐渐的长大,期间肖小二会经常过来看望他们,对慕雪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这样一晃又是几年过去,肖泽对当年的事情查的已经很清楚,原来是出了家贼。是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了,肖泽和肖二少商量好了计策,以自己失忆和残疾的样子出现在肖家人面前,这样做一来可以麻痹仇家,另外也是为了逃避杨紫衣。这些年,每当从弟弟口中得知她始终还是一个人为他独守的时候,心痛不已。
可是,他已不再是自由之身,或许是他们此生缘分只能止于此,他也只能负她一片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