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别这么……这么为老不尊好不好。”高龙藏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变tai的老头子了。
可陈岐黄却摇头说:“我身为医者,只问医术,不问道德。”
只问医术,不问道德。也是啊,古来多少名医为了治病,确实出过不少奇怪甚至恶心的药方。但人家只是为了治病救人,不可能顾忌太多。
只不过你陈岐黄可以不顾忌,但哥们儿身为当事人,不得不顾忌啊,高龙藏一想这个就头疼。
陈岐黄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反正已经将这个法子教给了他。而且,老药匣子还把怎么辨别纯阳体、至阴体的办法,以及如何“采集”对方阳气的法门,都一股脑教给了高龙藏。至于高龙藏自己愿不愿意“走谷-道”,那就是患者自己的事情了。
就好像医生建议你吃药,可你非得嫌药太苦而不吃,那是你自己的责任,与医生无关。
高龙藏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罢了,走一步说一步得了,万一被老子遇到一个纯阳体的女子呢?到时候再说!
现在,他还有个关键事儿呢,这是他念念不忘的,那就是盲妹子的事情。
“大师,恳请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妹子。”高龙藏快速的把薛沫的经历说了说,最后说道,“我知道她的功夫难恢复,也就不强求了。但是,能不能延长她的寿命?如果连寿命都不能延长,那么能治好她的眼睛,让她在离世前能再看看这个世界,也……也是好的。”
二姐又吃醋了,心道这家伙自己都快挂了,还想着你那盲妹子呢,哎!
陈岐黄在电话那边本来还有点不耐烦,但现在却有点静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自己都快他娘的死了,还考虑着这个丫头——她是你媳妇儿?不过跟你明说吧,这种事确实回天乏术。医者不是神仙,不可能治好所有的病,更不可能随意延续寿命,否则这世上就不会死人了不是?哎……”
听这语气,竟然似乎有点感慨。说不定,老药匣子想到了陈可宜早早死去的母亲?也说不定啊。或许正是高龙藏对自己女人的这种执着,才让这个喜怒无常的老药匣子心生感触,多说了一阵子话。
高龙藏更加失落。盲妹子够可怜了,但以前好歹有点希望——至少陈岐黄、鬼针罗刹这个级数的名医,还没给她诊断过。可是现在希望破碎,要是陈岐黄都判定了她的死刑,那么鬼针罗刹来了也没用。
“大师,真就没有一点点办法?哪怕再困难的法子也行!”高龙藏咬牙说,“什么续命的草药、增寿的异宝,就算它长在天之涯、海之角,我也去把它弄来!”
陈岐黄苦笑:“吃颗果子就长生不老?嚼跟仙草就青春永驻?哪有那么神的东西,都是唬人的。生命是世界上最神圣、也最不可控制的东西,没人可以改变。至于你这盲妹子的病,除非……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大师您直说就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花一万分的努力去争取。”高龙藏说,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