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身离开,每走一步肢体都有些僵硬,有些艰难。他转身的太过决绝,以至于没有看到樊夜那绝美狭长的美眸也有些泛红。
樊夜回到家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没有吃晚餐的他早已完全没有了食欲。他拿出桓熙送给他的钥匙端详,银色精致的钥匙上有一朵云形的花纹。钥匙上还有一只木质挂坠,樊夜将挂坠翻过来,不由心头一紧。上面刻着一个“夜”字,刀痕重复,刻迹不利落,一看就是桓熙自己一刀一刀刻的。
但是能看出刻的很用心,那样的刻痕不知有着多少桓熙的心血。
樊夜握紧钥匙开始心烦意乱,因为在握住桓熙手的瞬间他竟然有想紧紧握住那只手,永远不分开的冲动。
他承认他还在乎桓熙,但是他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上当,自己最痛恨的就是桓熙这种朝三暮四表里不一的人。
即使是去了国外,他也能看见桓熙的花边新闻,甚至比在国内的还多,他一气之下同意了藤堂家提出的商业婚姻。
樊夜松开手,银色的钥匙在他手心留下极深的痕迹,樊夜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桓熙,你难道还想继续折磨我?
房门被敲响两声,樊夜冷冷道:“进来。”
管家进来一脸担忧地吞吞吐吐:“少爷……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来看一看……”
樊夜皱眉:“怎么了?”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桓先生好像还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
樊夜的心一惊,他立刻起身冲了下去。他太过心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只身着一套薄薄的睡衣出门。
穿着拖鞋的脚深深陷入厚厚的积雪中,玄关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樊夜顾不得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渗入衣领,他的心全在桓熙身上。
从他进屋到现在至少也有一个小时,这样的雪天桓熙居然一直没有走!想起自己握住桓熙手时,那手已经冻得发僵,何况又在这里呆了那么久!
樊夜推开大门,外面却空无一人。
雪花缓缓飘落,樊夜望着门前那混乱的脚印,心仿佛被人狠狠揪着。雪来不及覆盖它,那样的脚印,樊夜无法想象桓熙在这里踱步时的心情。
老管家一手举着伞一手抱着厚厚的外套走过来想为樊夜披上,却被樊夜挡开。
“少爷……”管家担心道。
樊夜摆摆手,慢慢转身向屋子走去,任由雪花落在身上。他的声音疲惫而无力:“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明星的宴会向来低调但华丽,多少记者狗仔想一探天王的订婚宴会,却奈何连别墅大门都进不去。
前一夜的雪下得虽然不大,但是漫长。一夜之后它仍带给了人们深深的积雪,雪一停,佣人们就纷纷扫去院子及门外的积雪,并在欧式栏杆,门口及灯柱上缠上粉色气球和丝带。
樊夜在南庭区的这间私人别墅偶尔会留作工作用,因为当初设计的时候就特意在一楼留下了相当大的空间。无论是摄影还是办派对,这样高挑华贵的空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知道樊夜喜欢白玫瑰,藤堂萱特意从摩洛哥空运来了一千五百朵丽兹塔拉白玫瑰,配合随处可见的粉红色丝带将整个宴会厅装饰得奢华壮丽。
玄关到内厅也有宽敞的十几米的走廊,樊夜之前在两侧墙上挂了几副世界名画,现在全被奢华雍容的白玫瑰所替代。
相当西式的风格。
落地窗边的浅花纱帘随风浮动,宾客们熙熙攘攘地进场。银质餐车推过,水晶高脚杯轻砰。
闻洛坐在宴客区的真皮椅子上全程阴着脸。
他原本完全不想参加樊夜的订婚典礼,却不得不被高律凡拉来,只因为樊夜是高律凡最好的朋友,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必须得在。
更有一点令闻洛心情畅快不起来的是桓熙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自昨晚分开后就再没联系过。今天樊夜订婚,闻洛心里非常替桓熙担心。桓熙说过一定会来,但是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闻洛抬手看了眼腕表,桓熙还是没有来。
群众顿时响起一片掌声,伴随着现场小提琴乐队悠扬的音乐响起。藤堂萱穿着一身粉色坠花抹胸长裙出场,特殊材质的一片片粉色花瓣全是设计师手工缝上去的。头戴钻石王冠形发箍的藤堂萱犹如公主一般,美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她身边一身雪白高级定制西装的樊夜就不一样了。除了跟几位熟人交谈时有些表情变化,其余时间均是漠不关心心不在焉。
所有宾客都在鼓掌大方祝福着樊夜和藤堂家大小姐,庄严的牧师也献上最真诚的祝福并为二人祷告。
而当老管家呈上宣告终身的钻石戒指时,樊夜望着那枚戒指盒,他犹豫了。
站在他对面的藤堂萱一直笑颜如花,但在发现樊夜犹豫的时候,她有些心慌了。
“樊夜?……夜?……”藤堂萱轻唤着樊夜的名字,而就在这个时候,玄关的门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