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英吃了一惊,叫道:“小睿你去哪?你……你不会打算走着回市里吧?”
李睿听若不闻,心想你就别管我怎么回市里了,我先下山,能打到出租车就打车,打不到干脆回来住在山庄里,明早和老板一起回市里。
朱海英见他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想开车追上去,却也知道即便追上,他也不会理自己,只能是自讨无趣,又想到今晚的种种,忍不住悲从心来,仰天长叹。
黑漆漆的夜色下,李睿走出山庄,沿着下山路一路疾行,走出两里多地,也没看到出租车的影子,正想返身回往山庄呢,却见前方半山腰处有个农家院,院里灯火通明,门口停着几辆车,其中就有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司机还在里面,似乎正要返回市区,看后大喜,拔腿跑了过去。
“师傅,师傅,是回市区吗?”
李睿很快跑到那辆出租车头前,一边打手势,一边大声问里面的司机。
出租车的四扇窗户都开着,那司机很容易听到李睿的话语,坐在车里冲他摆手,道:“有客人了!”
李睿往车里望了望,发现除去司机外,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奇道:“客人在哪呢?”
那司机冲旁边的农家院里指了指,表示客人正在院里。
李睿扭头往农家院看去,却正好看见一个身姿窈窕的裙装丽女走了出来,那女子步伐轻快,走动之际还挥舞双臂,幅度很大,似乎心情非常不错。
李睿觉得她身影与走路姿势都很眼熟,似乎经常见到,转目看向她脸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惊又喜,失声叫道:“美女!”
那丽女闻声抬眼看去,看到是他,也是又惊又喜,停步不走,叫道:“怎么是你?”
这丽女不是别人,正是李睿的老朋友、火车站上班的陈晨。
李睿在深夜山间与这位俊美活泼的红颜相遇,当真是喜不自胜,几步走到她身前,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晨笑道:“我过来看……”话没说完,俏脸忽然一沉,止住话头,抬起素手,纤指拧住他脸颊,凶巴巴的拧了两下,还好她手下有分寸,没拧太疼。
但这仍然足以令李睿感到惊愕,笑着拿下她手,揉了揉被她拧的部位,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就翻脸动手?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你什么时候得罪我了?你说什么时候得罪我了?”
陈晨刚才还是笑靥如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咆哮的母老虎,手被他拿下后,又趁势在他腰间嫩肉上掐了两把。
李睿哭笑不得,索性抓住她的双手,不给她出手的机会,道:“你动手也给我个理由呀。”
陈晨哼了一声,恨恨地道:“你还有脸说?上次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本打算好好谢谢你的,可是约你你竟然拒绝了。靠,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本小姐好不好?你这不是讨打?”说完又抬腿踢了他两脚。
李睿低头看了看她裙下雪白纤细的小腿,又扫了一眼她穿在青色尖头高跟鞋里的玉足,苦笑道:“你以为我想拒绝吗?我当时正在开会啊,会议很紧急很重要,你说我敢不参加吗?我不参加就会被领导怪罪,被领导怪罪就要被贬,被贬后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没有能量了以后怎么帮你?”
陈晨大撒小姐脾气,道:“那也不行,那你也是拒绝我了,你必须赔罪。”
李睿呵呵笑着说:“赔,赔,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谁叫我上辈子欠你的呢。对了,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说着松开了她的手。
陈晨发完脾气也就没气了,闻言神经兮兮的道:“我来看香啊,为此特意请了假,下午就过来了,谁想到这里人那么多,我来了以后,一直等到现在才看上,晚饭都没吃呢,饿死我了,你摸摸我肚皮都瘪了。”
看香,是北方的土语,就是民间流传的一种使用烧香来算运的方法。和通过看手相看面相来算命一样,有人对看香深信不疑,也有人对其嗤之以鼻,但不管怎么说,民间是很有一部分人相信这种迷信行为的,也有不少人从事这一行当,不过大多数都是女人干这个,她们这类人也成了大众眼中的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