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欺酒此时恰好将蛛丝缠绕的入口烧的干干净净,转身看了几眼明显就已经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的元夏,眼角余光落在那小小年纪就演技高超的npc身上,并没有出言嘲讽,也不提醒元夏,只淡淡道:“还准备站在那儿聊多久?走了。”
带不带上少年这事,做决定的是残阳欺酒,既然他都没有反对,那元夏也没什么好说的,跟在男人的身后的元夏衣角被少年紧紧抓着,三人陆续踏入了这黑暗的密道内,等他们走出几米踩到某块因为突然的重量而下沉的砖石时,被挪开的衣柜缓缓移动着,又将那入口遮了起来。
通道内干燥且阴冷,向下了约三四米后就成了一条平坦的道路,依旧仅容一人通过,察觉到他们正在地下的元夏突然就想起了刚来华册城时那象征着队友的,几乎与他重合的蓝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前面那人的衣角:“嗳,这是地下吧?”
前边飘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嗯”。
“你前几天是不是已经在城里见过这样的地下通道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元夏显然因为某种理由十分笃定,残阳欺酒即便没有转身,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脚步一顿,弯腰捡起了道路旁丢着的一个火把,他转身将手中的灯递给元夏,就着火光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这并不是近期留下的后,边点起火边回道:“之前在南边客栈后院里水井附近的墙根发现了密道,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按照地图看,应该是在城里绕了一圈,但并没有经过这附近。”
虽然地图压根就不能显示什么,但要是记下了移动轨迹,再对比买到的华册城地图,很容易就能画出路线,在残阳欺酒进入这个通道的时候就顺手拉开了系统的地图,他与元夏的点正以缓慢的速度往前走,随时可以停下记录,并没有与之前的路线重合。
听他话里的意思,华册城地底的通道难道还不止一条?
元夏捧着灯盏打量了周遭一番:“看这里的灰尘和蜘蛛网,少说得有十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吧?清月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有问题?”
攥着元夏衣角的阿疏总算听到了一个他勉强可以回答的问题,赶紧开口回道:“其实清月馆开在这儿也不过五六年而已,听说原本这儿是个卖玉石首饰的,掌柜暴毙后生意一落千丈,掌柜夫人又急着还之前购玉欠着的货款才低价盘了出去,除了前边的大堂是重新布置的之外,花园和里边关人的小楼,还有老鸨住的这楼里因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雕工也很好,除了些小玩意儿是后来才添的,大件都是原本就带着的。”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她的房里没多少人敢来,平日的打扫也无需移开柜子,大抵是这样,才一直没有被发现吧。”
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这幽静的环境中回荡着,显得异常清晰,等着他说完这番话后残阳欺酒才淡淡道:“客栈据说是间百年老店,密道的入口附近被种上了不少花,还挡着个水缸,我住进去的时候听伙计说缸破了,他们把水缸扛走的时候我恰好路过,看见浸了水的地砖颜色不对才发现的通道。”
“出来后我特意打听了一下,华册城里几乎没人知道地下有通道的事。”说到这里,残阳欺酒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后边的两人也跟着莫名停下的时候,侧过身示意他们向前看。
原本笔直向前的路,突然就一分为二,出现了岔道。
见状,元夏一脸无辜地抬头看他。
少年缩在元夏身后,也露出一只眼睛眼巴巴瞅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一玩家一npc就这么露出土拨鼠似的表情,明显就是想让他决定到底走那条路,虽然习惯了说一不二,但这一幕险些把一脸冷淡的男人气笑,无视后边那个少年,残阳欺酒眯着眼睛盯着元夏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下了将这人收拾一顿的冲动,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
元夏并不知道那是之前他们找到地图的宅子的方向,而这一路走来,除了黑了一些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途中又见到了几个分岔路口,残阳欺酒均是选了左边,直到三人来到了某个能容纳五六人的石室,一眼就看见了唯一一张石桌上像是被人随手丢着的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