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身上,能不能过了自身情感上的那一关,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训斥,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
就算后来连他们的营长乐明哲都跑来求情,我也分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顾一个劲的训斥下去。
却也只有在我自己的心里清楚,我之所以会揪住这小小的错处一直不放,叫这几名战士受了长久时间的无妄之灾,只是因为在我的心底深处,实在是积聚了极重极重的一股郁气。
不吐,不快……
……
其后的时间,随着越来越多的幸存战士被发现,再加上众人的一齐用力,整场战斗的损失也终于被统计了出来。
虽说在这整场战斗当中,有不少的弟兄因着鬼子这场毫无预兆的燃烧弹攻势,而永远的丢掉了性命。
但毕竟还有许多战士或者等到了火焰熄灭的那一刻,而这,就已然足够。
叫我感到庆幸的是,在山头的另一侧,同样受到了鬼子燃烧弹照顾的老刀子等几个老弟兄,也幸运的从这场炼狱烈火中保全了性命。
更为庆幸的是,鬼子在我们整个阵地上所有人都陷入到战后的混乱当中时,没有趁机发动对我们阵地的大举攻势。
后来想想,若是鬼子真趁着我们的防务尚处在一片混乱中的时候发起攻势,必然能够取得极大的战果。
或许,借此一举将我们的阵地拿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山脚下的鬼子或是以为我们定然要在燃烧弹的烧灼下全数丧命,又或是觉着被烈火烧过的整片山头暂且无法叫他们施展的太过。
总之依然盘桓在山脚处的鬼子,一直没有明显的表现出借势进攻的意图。
得了难得喘息机会的我们,连忙对已经千疮百孔的阵地进行进一步的修补和扩充。
而在作为预备队的三营里,也被我拉上了一个连的弟兄上来填补防御空缺。
反倒是乐明哲那一营的保安团弟兄,叫我一口气拉上来了大半。
经过前后两场的血战,又叫鬼子玩了燃烧弹这样一出好手段,使得原本作为前沿阵地驻防主力的一营、二营两营弟兄,在这个时候早已到了损失惨重、无力再顾全整条防线的艰难境地。
预备队的投入战斗,确实也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
只不过相比较而言,从苗贺的三营里留较多人手作为预备队,总要比留下没有分毫大战血战经验的保安团弟兄在后面要有用的多。
乐明哲的保安团弟兄虽说也有好些是从军多年的老兵,但一直在察哈尔当地做着维持治安工作的他们,又能有多少和鬼子作战的经验?
在我的眼里看来,如今的他们,就只是才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
其实,在见过了那几名保安团战士只因着阵地上弥漫的焦臭血腥便要忍不住呕吐连连的时候,关于这件事的决定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考虑。
而后在与老刀子、陈东明等营长的商讨中,又一次说清了这其中的关键。
新兵,还是要他们尽早的进入战场才好。
不打上几次的血仗,留上几回的鲜血,新兵就永远只会是没有多少战力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