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人了,也算是自己的门生,且专精演算,当朝数理泰斗非他莫属。
九皇子这话,不像是满口胡言?
不好,怕是有坑?
“来人,速速去焦府,以老夫名义,请焦学士过来!”
……
良久,去请焦仁的下人,徒劳而返。
但带来信息,让夏士诚腿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原来,焦仁问明原委,便将其中厉害解析了一遍给来人。
下人回话道:“老爷,焦大人说,他最近才悟透前几天九皇子所教之题,此法为;‘棋格摆米’法,听似简单,实乃凶险至极!”
“这棋格摆米?怎讲?”
夏士诚一头雾水,棋格摆米,他第一次听说,虽然身为文渊阁大学士,属当朝胸罗万象之人,但这等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下人又道:“棋格摆米,就是在棋盘的格子里,第一格摆放两粒米,第二格四粒,第三格一十六粒,第五格那就是二百五十六粒……”
“停!”
夏士诚扬手,懂了,身为文渊阁大学士,这下全明白了。
“你欠九皇子四万两银子,过了掌灯时分,这四万两,就变成一十六万两,要是再过一个掌灯时分,那么,罚息高达二百五十六万两……”
此言一出,就连幸灾乐祸的发妻大夫人,一张瘦脸顿时色变,这要是拖个三五日,国库都不够往外掏腾,再别说这是一品大员的家里能负担得起的。
“快,备银一十六万两,马上去仁和府……”
夏士诚一咬牙,安排下人,让马上送钱过去。
不一刻,管家夏福,带着两名护院就要出门。
“慢着!”
夏士诚叫住了管家夏福,略一沉思,道:“带一人作伴就够了,身上不要带有任何铁器锐器,再拿上府上的宵禁通行牌子,莫要让巡防司给找毛病!”
到底是老谋深算,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
自永康接连遇刺后,九门提督府启动宵禁制,尤其皇城区域,那更是防范严密。
看到管家离开,夏士诚阴着脸,这才坐了下来。
要是比谁窝囊,那九皇子肯定第一。
但要是说在外面拼爹,九皇子那更是当属第一。
看来,拼爹不单是一项资本,更是一张王炸。
人啊!本就没有什么起跑线来比输赢。
成败,在投胎时就已经定了。
四大粮商之首的李家主李子鱼,魄力非凡,智慧超群,任你钟灵毓秀,但在永康从她后面一掀裙摆的时候,照样不是把二十年的清白,硬给染了个鸡冠开花,含珠之蚌,不照样变成咧嘴石榴?
这些,只是不为人知而已。
在皇城窝囊透顶的人,从东大街开始,把黑心粮商杀了个血流成河,没有绝对的权力,他能吗?
有个好老子,还得同时具备个好脑子,才能抓得大把的银子,把别人踩在脚下让给当孙子。
看到已经去仁和府送钱,急得乱转的夏士诚小妾,也坐了下来,拿着一把蒲扇,拉开了衣领使劲地扇着。
被小儿子这一气,夏士诚对小妾的那身膘,也觉得腻歪起来。
抓过茶盏猛呷一口,冲着原配那张枣核一样的脸,说道:“今晚,老夫和你挤挤……”
大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三角眼里亮光一闪即逝,愣道:“腻了!不嫌老竹席硌你胯子啦?”
夏士诚摇摇头,无奈道:“老夫是吃不消了,到你那边歇歇……”
歇歇?
今晚老竹席非刮掉你一层皮不可!
大夫人悻悻起身,往自己寝室走时,心里狠狠一通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