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室。
把自己关在闺房里的霍幼楠,也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幼稚而害臊。
是啊!
一个兜比脸还干净的人,银钱拿不出一文,兵
卒凑不齐十人,拿什么来造反?
就是去了雁门关前线,率几千兵马,再杀回来就能成事?
如果这么容易,那金銮殿上,岂不是天天得有人轮流当皇帝?哪有今天的大昌帝国?
自己身为将门之后,这么浅显的问题,自己居然就信了,还差点捅出乱子。
“学会示弱,不丢人……”
永康讥笑她的那句话,又在耳边萦绕,难道,他在韬光养晦?
想到这里,被永康握过的那只手腕,也隐隐作痛起来。
“天呐!我居然这么蠢?”
霍幼楠豁然清醒起来,一个窝囊废,能一招制住自己,换作一般的侍卫,也未必一招就能扣住自己的手腕。
而那个窝囊废,居然那么一握,就把自己控制得纹丝不动。
那个怂包软蛋,在自己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的时候,居然连喊一声疼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是假窝囊?真的是扮猪吃虎?
看来,得认真跟他谈谈了,必须认真对待,再不能把他连一根葱都不当,起码,他也是圣口亲赐给自己的郎婿。
……
乔迁之喜,算了告一段落了。
茶都没喝掉一壶,更别谈摆了几桌酒宴的事了,但送来的贺仪却堆成了山。
就连皇帝老子,也差人送来了不少贺礼。
皇帝老子大病初愈,又忙于要接待北凉国师亲率的使团,没亲临也在情理之中。
这皇帝老子一送贺礼,那些兄长们,姐妹们,更是抹不开面子,都差人送来了贺喜之礼。
最让人意外的是,原本一些没有被计划到请柬名帖里面的小官们,也怕遭人病垢,居然也备了厚礼送来。
看来,这官场的风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就像水里那些悠闲的鸭子,表面上都泰然自如,但水下的两只脚,却一刻都没闲着。
望着殿厅里都快堆到房梁的各种礼品,永康嘴咧得就跟熟透了的石榴一样,心里在暗暗估算着它们的价值。
虱子多了不痒,债背多了不愁,可这礼品收多了,那却要愁煞人的。
变现,就是最佳的选择,也是唯一的好办法。
怎么去变现?
用何种办法去变现?
这才是永康眼下最头疼的事,总不能今天收礼,明天就拿去沿街叫卖?
皇亲贵胄、文武百官,这些人送来的礼品,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沿街叫卖,那不但是暴殄天物,而且还丢人现眼。
……
夜,以至子时。
银安殿里,宫灯摇曳。大昌皇帝赵天钦,身披轻裘,还在批阅奏章。
殿外一条黑影闪过,宫灯的光晕里,马上出现了一名大内密探。
“小九那边,可好?”
大昌皇帝头都没抬,向来人问话。
大内密探上前一步,躬身见礼,低声禀道:“启禀圣上,所有京官,都有贺仪奉上,除了九皇子妃亲临以外,文武百官并没有到场祝贺。”
大昌皇帝一怔,搁下手中奏本,抬头看向大内密探,问道:“小九是何表现?”
大内密探道:“据侍卫说,前来送贺仪的人,无非都是些家丁下人,并没有主家亲临,都在府门外走了个过场,府内冷清空落,不见来客喝茶,九殿下故无法安排酒宴款待,独自一人喝茶发呆。”
“这……”
大昌皇帝闻之一愣,居然不知道再说什么?
良久,才淡淡说道:“这孩子,何苦这样,送那么多帖子出去,就盼来这份冷清!”
大内密探又道:“听府上侍卫说,九殿下也想到自己人脉孤寡,但又不能少了礼数,九殿下还说,要是礼数不到,别人会笑话圣上教子无方的……”
“唉!”
大昌皇帝一声叹息,心里顿时就难过了起来,喃喃说道:“都这样了,他还想到的是朕的颜面。”
看到大昌皇帝神色暗淡,大内密探欲言又止。
不料,大昌皇帝微微抬头,又道:“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