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比起死亡艰难求生才更需要勇气

岚：“你教他的？”

    青岚大摇其头：“别乱说，我可没那个本事。再说了，他这招式……与其说是怪招出其不意，到不如说是诡异地凑了巧。”

    晴方亦有同感：“他的举动，根本称不上是用了招式。可就这样却能令凌霜不敢轻举妄动，我想，除了凑巧，大概就是有什么我们还不清楚的内情。”

    “小姐所言极是！”青岚赞同地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也不肯离开舞台上的积苏，试图发现这里头的奥秘所在。

    看着看着，青岚忽然瞪大了眼睛：“那，那是什么？”

    他看见，在积苏贴着凌霜内腕的两根手指中间，一片黑色的阴影，像是粘稠而执着的糖浆一样，悄然淌出，绕着凌霜的腕子，像是要紧贴着她的皮肤流淌连接成为一个手镯般的圆环。

    “你们看到了吗？那片黑影？不是我眼花吧？”青岚拼命按捺着自己的音量和激动，捏紧了苏任平的胳膊，指给他和晴方去看。他生怕自己所见的只是幻觉。

    可是，眼前这种怪异的情形，如果不是幻觉，又该如何解释呢？

    凌霜本来穿了一身玄色衣衫，但是在和积苏几番交手下来，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破损，尤其是手腕这里，众人这才有所察觉，积苏几次出手，竟似乎都是为了扯破凌霜手腕处的衣袖。

    似乎，让凌霜手腕处的肌肤露出来，才是他攻击的真正目的。

    “真……真的有……”苏任平和青岚一样，把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了，“那究竟是些什么？”

    晴方在另一边一把攥住了苏任平的手腕：“连上了！那片黑影连上了！”

    粘稠的黑影缓缓流淌，终于绕腕一周，在凌霜的手腕间连接成了一圈墨黑的“手镯”，被凌霜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

    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墨色像是被水迅速冲淡、吸收，随即便不见了踪影，连一丝磨痕都不剩。

    若不是刚才苏任平他们几个都瞧见了那圈黑影，简直会让他们怀疑自己刚才真的出现了幻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台远处的人却并不能清楚瞧见这手腕间的细微变化。他们所见的，只是两个役使略一擦身而过，便一动不动地僵立不动了。看客们等了又等，却还是不见两人有所动作，不满的情绪便渐渐越堆越满，嗡嗡的议论声渐渐扩散开来，裹成一团团杂乱的火气，劈头盖脸地丢向了舞台：

    “打啊！怎么又不动了？”

    “你们俩还不如刚才那两只虫子呢！到底行不行啊！”

    “哎，那女的，你不是挺厉害吗？他都掐你脖子你还不反抗？”

    “你倒是使劲儿啊，拧断她的脖子！”

    ……

    积苏和凌霜两人仿佛身处风暴中心的两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虫，被裹挟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暴的狂怒撕个粉碎。

    凌霜调整一下呼吸，斜眼望着积苏：“他们说的没错，你为什么不拧断我的脖子？”

    积苏笑了笑，那是一种苏任平从未见过的，冷意森森的笑：“比起拧断脖子，翳虫岂不是更适合你？不然，你为什么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