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天山,雪域之中。
一道身影,背悬黑刀,满身落雪,步伐沉重,朝不知方向的目的漫胡行去。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雪山之巅,此地孤寂而又寒冷,大雪足有没膝之厚,茫茫一片天山独景,四下望不到有任何鸟兽。
仔细看去,李仁神色依旧空洞,只是一头雪发分外亮眼,如瀑披肩,在冰冷的寒风之中,胡乱飞舞。
一瞬白头!
才刚长的头发,又白了。
上一回是一夜白头,此番更是一刻白头,可想而知,他伤心到了何种程度。
“白发...”
“这次,我就不剪你了。”
“留在身边,也算个伴。”
李仁讥声一笑,他实在是太孤独了。
头上的白发去了,心中的白头还在,有什么用呢,留着它,多不孤单一些。
眼色机械看了一眼雪山独景,李仁神情呆滞,继续向前。
“咚嗡....”
突然,就在猛烈的寒风之中,一层无形涟漪陡然袭至,李仁心中顿如磐石碾压一般,沉重无比,骤然停身!
“咚嗡嗡....”
还没反应,又是一层浩瀚涟漪骤然袭来,惶惶然如雷鸣炸响,使李仁的脑海浆糊一片,更为恐怖!
霍然转头,只见入雪茫茫之巅,一道白衣身影绝世独立,在他周围没有飞霜,像被某种无形之气斩断一般,形成真空。
一双眼神,如天剑利,仿佛是从李仁出生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注视着他!
不世大敌!
“什么人?”
没有任何的多余猜想,李仁双眼转瞬清明,而后微眯,直视那人。
“在此,等一个必杀的人。”
“谁是必杀的人?”
至此,白衣身影微微抬起一张端正面庞,轻声一笑,道:“李仁。”
“轰!”
说话间,一股无形气浪,便从那人天灵盖中冲宵而起,凌厉仿如仙剑一般,足有七层,弥漫而开。
“我好像没得罪你吧?”李仁开口,心头之间转瞬凝重而起。
他们两人,一个仿佛活在夏天,一个更像活在冬天,初一见面,便已确定是为宿敌!
只是他尚不知是何因由。
“我的直觉。”
那人开口,一言一行,都有一种淡尽天下的掌控之感,并不担心李仁跑掉。
“直觉....”李仁双眼微眯,他那依旧有些呆滞的心头猛然一跳。
一个仅凭直觉,就要在此专程等候他的不世大敌,能有何人?
天剑山!
心头之间猛然一颤,李仁转瞬得出,这个令其咬牙切齿的蚀骨答案!
“少主,雪龙弈。”
那道身影,双臂环胸,背悬一剑,竟是仿佛看到李仁所想一般,直报姓名,毫不拖沓。
“竟能在我七伤荡魂术下保持清醒,你也算是同境中的小异类了。”
白衣身影再度轻笑,年岁似与李仁相仿,不过十五六岁之间,朝气蓬勃。
他一袭白袍,棱角端正,面庞刚漪,散发无边锋锐之气,一旦外人直视久了,就会感到心灵一阵刺痛。
“你料到我在今后,将会威胁到你天剑山?”
李仁寒声,此人似乎很不简单,灵觉敏锐得有些吓人,令其浑身都在感觉一阵刺痛,那是绝大危险无形针对的应激反应,此前面对同境中人还未有过。
虽说这里面有李仁悲伤过度的原因,导致对于临近危险一无所察,但也足以说明来人可怕,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雪龙弈淡然,并不答话,而是一步便跨二十丈远,从另一山崖猛然跃至,逼临李仁百丈身前,整座雪山之巅在其脚下微微一颤。
“想不到啊,阿甘左曾何等英雄了得,甚至面对使徒禁忌强者,也都怡然不惧,壮然临敌。”
“可其后人,却是沦落到了蛇鼠一窝!”李仁冷漠,但其话语毫不留情。
自从得知天剑山和西圣走近,并且仅是因为一桩小事,就要动辄碾杀一镇人后,他便再对这一东鼎大教永不敬仰,甚至早已仇恨不休!
而今,这个身为所谓天剑少主的雪龙弈,还敢到他面前作威作福,扬言斩喝,如果李仁不给这人骨头浑身打断,他还真对不起他所有曾经!
闻听此话,雪龙弈的清亮眼中微现波澜,但他并不生气,更无辩驳,转声问道:“我听说,你在被毁掉的长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