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刀刃面向木屋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一袭黑衣,发冠束发,孑然而立。
是……穆云琤。
“穆云琤……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放我走吧……”章芸怡泪如泉涌哭喊祈求着。
穆云琤没有说话,平静地拔剑出鞘。
“锵……”的一声利刃出鞘直指章芸怡。
萧意晚知道穆云琤如此模样是杀人的前奏!
“等等!”
心下一慌,萧意晚急忙跑上前挡在了章芸怡身前。
“初、宁……”章芸怡被吓得直哆嗦,看见萧意晚,急急抓住了她的衣角。
“洛初宁?你怎会在此?”穆云琤不解,蹙眉不悦。
“芸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来此相救!”
“救命之恩?”
穆云琤冷哼一声,眼神冷森,下颌紧绷,看样子隐忍了极大的怒意,声音冰冷不容反驳:“此为我穆府家事,洛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如此的穆云琤从未见过,萧意晚不禁一颤,还是抖着声壮着胆道:“家事也应章法有度,若是滥用私刑滥杀无辜,大胤朝的法律可不容!”
“滥杀无辜?你问问你身后之人是否无辜?!”穆云琤眼神一冷,沉声反问。
“穆云琤……你怎会如此绝情!宁国侯府主母一死,你便可理所当然袭爵,我为你做这些事你却想要置我于死地?!”
“杀害宁国候府夫人,此罪当诛,洛初宁你听明白了吗?”
穆云琤没有回应章芸怡的哭诉,而是转眸看向萧意晚冷冷道。
章芸怡泪水横流,不禁大声质问:“穆云琤你不是人!明明是你明里暗里告诉我这些,让我以为只要杀了宁国侯府夫人,你便会接纳我!而今你却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萧意晚听得震惊,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穆云琤,这个越来越陌生可怕的人……
“洛初宁,你若再不离开,我不介意连你一起处理干净……”
浑身一颤,萧意晚保持理智与穆云琤争取:“涉及朝廷贵胄命案理应由刑部主理审查,私用家法必然不妥,还请穆镇抚使让我带芸怡回京。”
穆云琤眼神一凛失去了耐心,倏地扬刀向萧意晚走来,眼中杀气蔓延!
“穆云琤!”
萧意晚慌乱说着,想要让他停住步伐:“她是你的妻子!你就是如此一个绝情冷漠之人吗?!可以出卖妻族,可以灵堂休妻,甚至可以亲手杀妻?!”
穆云琤忽地停了步伐,手中的剑缓缓放下,眼眸中一闪而过不可察觉的黯然。
萧意晚亦恍了神,自顾自地继续道:“你曾经不是这样的!书院中的你是恣意潇洒的少年,是心怀理想志气的状元郎,是……”
“你说什么?”穆云琤低垂的眸突地抬起直直望向萧意晚的眼睛。
被穆云琤突如其来的直视拉回了思绪,萧意晚请求道:“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做那个手刃妻儿至亲之人……”
“我已无妻子……”
有气无力地喃喃一句。
忽地,血丝充斥眼眸,恨意布满瞳孔,穆云琤扬起刀剑飞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