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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哥……你怎么来了……”四下太过寂静,萧意晚讪讪地打破沉默,询问洛予安。
“今日父亲启程远行,特来送别。”洛予安望向萧意晚淡淡开口,眼神却是有了些许探寻。
“刚刚的……二哥都听到了?”
萧意晚从来都是有话说出来的性格,不擅长憋着藏着,她觉得那些伤人透顶的话语怎能一笑了之一皆而过。
“嗯。”
“二哥你莫要因此影响心绪,我会努力让他们改变看法的,他们是错的!”
“何为对错?”洛予安眼眸一深,悠悠发问,却不等萧意晚反应,接着道:“世间之事,立场不同角度不一,不是简单对错二字就能一概而论。”
“可是……出身不是二哥的错,二哥自小如此努力精进学业,考取功名,为祖争光,他们凭何还要揪着这个出身不放?!”
“世间最难掌握之事便是人心。一人所有作为绝不能仅是为改变世人的看法……”
“那是为了什么?”萧意晚还不明白洛予安所说的含义,诧异懵懂地看着他。
“洛初宁,你会明白的,你所背负的此案会让世人对你看法有如何的改变,你又将背负怎样的世间舆论存活和隐忍,这些你都会一一承受,就算我想助你,也无能为力。”
“我不明白……”萧意晚被这些话语吓得有些懵,无措地望着洛予安。
“今日顺天府所有卷宗资料已移交刑部,我一一过目……萧二小姐溺水而亡第二日,你前往顺天府录了口供,而口供的内容是你对溺水一事毫不知情,从未参与。”
洛予安眼眸渐渐冷了下来,语气寒凉:“如果你想要揭露章家罪行,除却现下没有直接证据,再者你将会成为提供伪证的翻供之人,前后口供不一,必然面临牢狱之刑。”
“……”萧意晚只觉浑身一凉:“如何的牢狱之刑?”
“轻则牢狱半载,重则杖打二十。所以,你还想要翻供吗?”洛予安抬眸凉凉看着萧意晚,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萧意晚深深吸了口气,闭目下定决心坚决道:“自然,翻供是为了正义公道,惩罚无怨无悔。”
“而你在取得直接指正章家证据之前,将要对章家点头哈腰,辛苦周旋,无辜之人替罪丧命,世人却只会唾弃你趋炎附势,谋害他人,你又如何应对?”
洛予安步步紧逼,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幕幕残酷揭露在萧意晚眼前。
“……”萧意晚眼神有些迷茫,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找到证据就能指认章家,所有的一切一气呵成一举成功,又怎会想到其中的坎坷与波折会有如何的痛苦挣扎。
“所以……今日二哥是在告诉我,世人往往只知表象就议论评说,谣言四起,即便如同洪水猛兽,也绝不能动摇自己的初心?”
洛予安静静望着萧意晚的眼眸,求知、懵懂、坚韧、决绝,这是他看不懂的眼眸,他无数次怀疑这是洛初宁的伪装与演技,却又无数次被这个眼神感染……
终是没有按捺下心中四起的疑云,洛予安紧紧盯着萧意晚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洛初宁,你本可以顺从章芸听安排,让巧嫣顶罪替死,自己装作毫不知情从中抽身,为何要指正章家,陷自己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