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想揪出真凶,他的目的不过是让萧家案再回到陛下眼前,立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形象,不过……若是移交大理寺,最为中立,可就不好说了……”
那就移交大理寺!
萧意晚不由起伏着胸膛,难抑心口的愤懑委屈!
谋害无辜,草菅人命!就应受到惩罚!怎可让真凶逍遥法外!
哪怕身为洛初宁的自己作为不知情帮凶受到惩罚也好!
只要能看到真凶绳之以法!
“初宁妹妹你便放心吧,你二哥今日已向陛下争取此案由刑部审理重查,我父亲也会暗中帮助,此案多半落在刑部头上,你性命定然无碍。”
“……”萧意晚默默听着,谨记二哥所言“沉默也是一种回应”,如此才能获得更多信息。
“最多便是你那丫鬟替你顶罪了,洛家落得个管束不严的罪名。”
真是好算盘,由洛家来承担这所有的后果,萧意晚低头掩饰紧抿的唇,怨愤不满的眼神。
见萧意晚闭口不语多时,章芸听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斜目而视:“你哑巴了?”
萧意晚尽力稳住心中的风起云涌,缓缓说着:“可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什么都没做,你不过是生辰宴宴请了萧意晚,又为她指路去后院散心,这些定不了你的罪。”
章芸听复又坐下,拿起一旁的茶盏小小呷了口,不以为意道:“所以,无论这命案移交哪里都定不了你的罪,最多就是你那丫鬟惹的事。”
“可是……穆云琤说丫鬟指认我指使她下毒,也在我屋内搜查到了可疑药粉!”
“呵!”章芸听抬手掩面一笑:“怎么可能!你屋内绝不可能有任何证据,那毒是我遣人悄悄递给你那丫鬟的,神不知鬼不觉,且那点计量早已下了萧二小姐的肚了!”
“我的丫鬟……”萧意晚还没有完全理清所有事件脉络,喃喃道。
“你那丫鬟本就是我安插在你身旁的,两年前你原本的丫鬟不是被你随便找个伙夫嫁了嘛,我便将自己的心腹丫头给了你,此事她绝不会供出你我。”
“可是……若是真以杀人命案定罪,她会被处以斩刑,那时为了自保她不见得会保守秘密!”
“洛初宁,你而今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这些事情你觉得我难道没有考虑到吗?”
章芸听起身走向萧意晚,与她同坐到了八仙桌旁,拿起一块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二,而后拿出手绢细细擦拭干净,才缓缓开口继续道。
“递给她毒药之事无人知晓,她下毒也仅是藏于指甲内微微一丝毒粉,这可不好查探,即便被查出什么,她至亲之人都在我手上,她不可能背叛我。”
至亲之人……
用无辜至亲来要挟卖命,还如此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令人生寒……
萧意晚顾不得想这些,必须顺着这些线索找到证据!指证章芸听!
萧意晚也随意拿起了一块桔红糕,咬了两口掩饰心慌,假装随意追问:“那毒粉是什么?会不会被诏狱仵作查出来?”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查出来又何妨?他们找不到根源的。”
说完,章芸听得意洋洋地朝萧意晚勾唇一笑,计谋得逞般得意道:“此事很快就会结案,想必你也因此成长了不少,往后你只需继续助我,我不仅能保你周全,还可成你心愿。”
心愿?
应是刚刚在马车上梦到的章芸听答应洛初宁的助她实现心愿?似乎是为了嫁给某个人?
萧意晚很想问出口,却硬生生憋了回去,问出口必然惹她生疑!
遏制住了心中的波涛万千,萧意晚抬眸平静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三小姐……我们……非杀萧意晚不可吗?”
章芸听一愣,转而轻笑一声,身体朝向萧意晚的方向定定望着她,悠悠启唇:“她若不死,你如何嫁得了穆云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