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公主闻言,立即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要欠也是欠小白一条命,我毕春雨自问从不欠你沈柯什么!”
沈柯嗤笑一声,并没有继续与其争执。
下了楼,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被白发老者唤醒,沈柯也是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皇家学院那个贺忠,给刺客们派发的究竟是什么迷药,效果竟然会这么好。
一行人收拾完行礼,立即朝东区而去。
这次搬家不用沈大强等人扛行礼,因为沈柯现在有十枚纳戒。
唯一需要照顾的,是暂时无法行动的阿狗。
不过有余苋苋的人力车,倒也不算麻烦。
今日的学院城,空中只有零零星星几只一阶魔禽在盘旋。
然而沈柯却不觉得这是好事,因为这显然是大兽潮的前兆。
街道上的行人,个个都显得很匆忙,而且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
沈柯一行人是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医疗堂大院的。
臃肿老妪见到沈柯等人,立即眉开眼笑的迎上来。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又给沈大强等人安排宿舍。
而沈柯则是找到白发老妪,将饱满女子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白发老妪听完之后,只说了三个字,“跟我来!”
沈柯觉得,她肯定有办法救活饱满女子,于是便带着满心的期望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进入一间非常隐蔽的小木屋,随后踏入一条通往地下密室的漆黑甬道。
好吧,这个世界的人,的确很喜欢挖地宫。
医疗堂的地宫很小,而且看上去十分简陋,甚至还很阴森。
两人进入小巧的地宫后,白发老妪径直走到墙边,按下了一块砖头机关。
咔咔咔……
随着一连串齿轮转动声响起,地宫中央很快便有一口水晶棺椁从地底升上来。
棺椁不算大,但足以躺下一名成年人。
老妪见沈柯在愣神,于是提醒道:“将你说的那位姑娘挪进去,我需要借助欺天棺才能帮她修补伤口!”
沈柯闻言,立即惊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白发老妪打算怎么做,但沈柯绝对信任她。
小心翼翼的将饱满女子挪进去后,沈柯便退到了一旁。
呼啦!
令沈柯感到意外的是,白发老妪竟然将棺椁盖上了。
不等他开口询问,白发老妪立即盘膝坐了下来。
手印翻飞,真元缓缓输出,随后便有一缕缕丝状真元穿过水晶棺椁,探入饱满女子的胸腔中。
沈柯见状,当场惊得合不拢嘴,因为她在做外科手术。
整个过程都是由真元丝线完成,完全不用手术刀或手术钳,甚至连缝合线都不用。
不仅如此,白发老妪的速度很快,宛如机器人一般迅捷。
尤其是在缝合血管时,沈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白发老妪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一个多时辰后,所有血管和经脉全部缝合完毕,最后是缝合胸腔。
更加令沈柯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缝合后的伤口,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痕迹。
做完这一切,白发老妪这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沈柯见状赶紧说道:“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他说话时,拱手鞠躬,态度十分诚恳。
然而白发老妪却摆手道:“钟长老说的没错,一切还要看天意!”
沈柯闻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白发老妪见状,只能苦笑道:“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她究竟为什么醒不来!”
听见沈柯的话,白发老妪叹气道:“理论上,肉身修复道那种程度,她是可以醒来的!
我也曾与相熟的同道讨论过这个话题,然而大家一直认为,这是天道法则所致!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她本该魂归地府,然而我们却将她留了下来!
天道没有了她的位置,因此她只能处于活死人状态!”
“天道?”
沈柯从前是不信天道的,因为人定胜天的思想,已经在他的灵魂中扎根。
白发老妪点点头,“听说有些巫医为了救人,会在救人之前杀一人!
因为他们相信,如果不杀一人,所救之人是不会醒来的!”
沈柯闻言心中猛的一惊,因为饱满女子中剑时,正是他替崔氏老妪完成祛毒的那一刻。
如果这个世界的天道之说是真的,那么要救活饱满女子,就得杀一人。
杀谁,怎么个杀法?
问题一出现,沈柯立即甩甩脑袋,打消这种不人道的念头。
将饱满女子留在小地宫中,关闭了石门,两人这才回到地面。
根据白发老妪所说,那口欺天棺可以让饱满女子的肉身和灵魂,不受天道影响。
来到大厅,臃肿老妪又在给众人,说明医疗堂的规矩。
沈柯想了想,随后取出一张乌金卡,以双手递给白发老妪。
“长老,我带来的人有点多,这些权当是伙食费了!
您可千万别推辞,否则我会不安心!”
白发老妪闻言,笑着点点头。
一亿紫金币,对于现在的沈柯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随时可能解散的医疗堂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
他们几十年都等不到一个像储夫人那样的病患,各种日常开销真的很难维持。
等众人都安顿下来了,沈柯这才找到沈大强,询问他的四名手下是怎么一回事。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被魔禽调走了,那就在城外给他们立一块衣冠冢。
然而沈大强却哭丧着脸答道:“是我没用,那四个混小子,竟然当了逃兵!
最可气的是,阿三那小子还说,跟着四爷您混不出名堂!”
沈柯点点头,心说只要人没死就好。
至于有没有前途这种事,沈柯的确无法保证。
人各有志,说不定他们将来会有更好的前途。
简单安慰了沈大强几句后,沈柯便去了自己的卧室。
臃肿老妪为了留下沈柯,把最幽静的小院分给了他。
刚准备打水洗澡,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可是那人走到门口,又在来来回回踱步。
沈柯稍稍感应,便知道是余苋苋。
“进来吧!”
沈柯说完,已经坐在了小客厅的主位上。
“四爷!”
余苋苋一进来,便跪在了沈柯面前。
沈柯皱了皱眉,心说这个余大妈还是那么古板。
说过无数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用对自己下跪,可她就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