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楚封尘落在甲板上:“许久不见了,水姑娘。”
简小楼舌头霍霍的疼,还要继续演戏:“楚前辈你们认识啊。”
楚封尘解释道:“我当年结丹失败险些丧命,是水姑娘救了我。”
百里溪扮演的是个哑女,因此只对他微微颔首,立在风中犹如一朵空谷幽兰。简小楼舌头疼的厉害,也不管他们了,先将那些嘤嘤哭泣的小妖精们带进船舱中安顿下来。
然后她回到自己的船舱,抹了一把汗。
这才踏进南灵洲几步远啊,就遭来一堆破事,前往迦叶寺还得五个月,还有多少劫难在等着她?
再给她来一匹白龙马,她都能和唐僧有一拼了。
说起来白龙马,简小楼又难免想起夜游来,自从上次被他气到,将近八个月没有同他联系过了。
简小楼拿出骨片发了会呆。
最后还是设下隔音罩烧了骨片,话还没来得急说,就听见对面素和的声音。
——“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有,你自己也是凤凰,你们的真元焰刀唯有你们的血可以解,你不清楚?”
——“所以渣龙死定了?”
简小楼越听越不对,连忙问:“素和前辈,夜前辈他怎么了?”
——“哼,怎么了?快死了呗!”素和那边传出一声冷冷的笑,“被金羽剁了只爪子,一直流血不止,我把他扛来玄天寒境以水冰晶封印起来了!”
简小楼惊道:“你们又遇到金羽了?”
——“又遇?又遇见焉有命在?还是上次偷葫芦被剁的。”
是那时在二葫里和金羽斗法时?
真元焰刀?
简小楼恍惚间想起,当时金羽似乎吐出一口火焰化为旋转的弯刀攻向自己,而夜游用爪子挡了一下?
是因为挡了那一下?
她神情一震:“因为被金羽砍了爪子,所以他才去毁了金羽的聚灵树?”
——“不然呢?你知道断爪对龙族意味着什么?”
简小楼跳下床:“那现在怎么办,夜前辈还有救没?”
——“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让我去取金羽的血等同找死。不,是我死了都不可能办得到。”
简小楼蹙了蹙眉:“金羽的血?”
似乎……也不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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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飞船渐渐远离,无极门一干人面面相觑。
“莫雨,那是东仙百里世家的商船吧?”一身魔气的沈之和看向先前与厉剑昭交手的金丹邪修,“为什么智慧那秃驴也在?”
“你问我我问谁去?”莫雨满脸阴厉,“没抓到人,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向玉纱夫人交代吧。”
沈之和露出沉思的神色:“也是奇怪,咱们一贯不与望月谷为敌,玉纱夫人为何一定要抓那叫妙妙的小猫妖?”
莫雨冷笑一声:“玉纱那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的心思谁能揣测的出来?我们是回去复命,还是继续追踪?就算智慧不出手,那个剑修和儒修也不好对付。”
沈之和摇了摇头:“另外一个也不好对付,使枪的筑基修士看着平平无奇,但方才蝎子被他打了一掌,一直哆嗦到现在,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那得了,咱们喊了人再来。”
“也未必,想办法抓那个一直没动手的小姑娘。”
“抓她作甚?”
“修为最低,可瞧着似乎很有地位的样子,保不准是百里世家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抓了她,另外三个还不乖乖就范。咱们不就是交换一只小猫妖么,他们还能不给?”
于是沈之和向前一指,“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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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妖精们上船,这飞舟顿时热闹了不少,妖精可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前一刻还哭哭啼啼,一眨眼就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唯有那只叫做妙妙的小猫妖,蹲在厉剑昭的舱外,软软的小肉垫托着腮。
毛茸茸的椭圆小耳朵动了动,又动了动,探听里面的情况。
“妙妙。”那只最先求救的小狐妖也走了来,蹲在她身边,与她传音道,“恩公情况如何?”
“不知道呢,战前辈说那些银针因为淬了破法诀,无法用灵气吸取,得一根根取出来。似乎将恩公给脱光了,不许我进去。”妙妙看向她,“灵心,咱们这回可真是死里逃生呢。”
“是呀。”灵心也托着腮,桃花水漾的眼眸稍稍转了一转,“这些前辈们各个都不简单,我们此番大难不死,说不定是上天赠你我的一场机缘造化。”
妙妙歪了歪头:“哪里来的机缘?”
灵心揉揉她的耳朵:“你只需守好恩公就行了。”
至于她的心思,自然是放在了战天翔身上。
灵心在这些小妖精中是修为最高的一个,也是最聪慧的一个。凭着妖精的本能,以及战天翔和蝎子精交手时蝎子的反应,她心内就存了一丝怀疑,战天翔体内应该有高等级的大妖精血。
那是她们这些低等小妖洗涤灵府的希望。
***
战天翔在舱内完全不知有个小狐狸在打他主意。
他正一手举着一个托盘,一手拔厉剑昭背后的银针。
整个后身从脖子到脚踝足足得有三千多根。
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他从背上开始拔,而且以脊柱骨为中线两边对称。
拔着拔着厉剑昭醒过来了。
痛感彻骨,再一看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趴在床上,而战天翔还在他背后摸来摸去。
脑袋一激灵想要跳起来,但痛的根本动弹不得,唯有怒骂:“战家狗,你对小爷做什么?!”
战天翔已对“战家狗”这三个字免疫:“拔你身上的针,还能做什么?”
厉剑昭瞧他手中的托盘,似乎是真的,又怒道:“你拔针就拔针,脱爷的衣服干什么?!”
战天翔奇道:“这些针只露出一点点尾部,不脱了怎么拔?”
厉剑昭知道自己一身的针,方才试着运气都不行:“那就不能换个人?!”
这话也是无脑,这船上还有谁?
换了楚封尘更苦逼。
战天翔不理他继续下手,眉梢微微一蹙:“你看你,一打岔我拔错了,左边比右边少了三根。”
厉剑昭愣了愣:“什么意思?”
莫非这银针拔起来还需要什么特殊手法不成?
“看着不舒服。”
说着,战天翔自托盘内连取三根针,又给他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