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讨好祖母才能过的好点?什么姊妹,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都在背后笑我和我娘。讨好祖母就罢了,你还要我去讨好别房的姊妹,她们那点比我贵重呢?”宁彦珍激动的道。
凭什么?凭二太太不受宠又没钱呗。可这话,她不能说。于是,她想了想后,咬着牙道:“姑娘,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只要你自己立的住,不说过的多好,总不会比现在还差。要不,我们学学杨姑娘,闹上一闹,把那起子小人们做的事捅出来。为着脸面,她们以后也不敢再这样对我们。先时只还拿些冷饭过来,如今连着碳都敢做手脚,就是欺负姑娘你好性呢。”
宁彦珍直摇头:“我瞧着她行事太过,实在有辱斯文。又哭又喊的,跟说书的说的乡下婆子似的,我实在做不来。”
绿琴闻言只能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她先时倒是闹过,只她就一小丫鬟,还没闹就被压下去了。关键是她家还不站在她这边,每每上面派人来问,她家姑娘就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以至于那起子小人越来越过分。要不是怕宁彦珍病了到时候连累她,她也懒的去借碳,更懒的劝她。
正想着,就听宁彦珍又道:“我原就不受宠,再去闹怕是更不讨喜。且让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兴许再熬一熬就好了,我总归要议亲,若是能嫁个好人家,兴许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绿琴只觉得心里发寒,干脆道:“姑娘,我的鞋才出去打湿了,我先去换了。”
宁彦珍见她没再劝,心里不知怎的,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越发的烦闷。摆了摆手,让她去了。
绿琴才出去,就见着人来送碳。安排了一翻,她这才去换了鞋子。她原是想穿木屐出去了,谁知道坏了,可不就只能穿布鞋。眼见着鞋底都泡发了,她忍不住心疼起来。别人做贴身大丫鬟,那个不是跟个副小姐一般,偏她摊上了这么个主子。哭她也不敢大声哭,只哭了两声就擦了泪,怕人瞧见了,还重新上了妆,这才匆匆去了宁彦珍那。
送来的炭已经点上了,真真是好炭,一点烟都没有。尽管如此,绿琴还是检查了下门口的窗户,确定留了个小口子这才放心。
屋子里暖和起来后,宁彦珍也不瞧窗外了,而是拿了本孤本出来看。在这满府里,她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的这些书,这些书以后都会成为她的嫁妆,将来像跟着她母亲来宁府一般跟着她嫁出去。至于这些书为何会在她这,自然是为了防着她父亲。要不然,章婉容也不会将书给她。章婉容并不是全不管事,最起码她弟弟就没受过她这样的委屈。她有爹有娘,却是连个孤女都不如。这般想着,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绿琴在边上瞧见了,深深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
宁彦珍抬起头道:“绿琴,如今连你也嫌弃我了吗?我何尝喜欢哭,你以为我像你说的那样做了就有用?不过是撕开伤口让人家取笑罢了。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睛,不过都装没看见罢了。”
绿琴闻言也自我怀疑起来,一时也难过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