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
上官婉儿怔怔出神,口中喃喃自语。
越是品味越是觉得这句诗有着别具一格的风味,像是品一杯美酒,越品越是醇厚,让她忍不住沉浸其中。
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是唐初时期著名御用文人,常为高宗起草诏书。
而在文学方面,上官仪开创了“绮错婉媚”的上官体诗风,深受当时文人士林的热捧。
当然受着历史年代的制约性,事实上的所谓上官体诗风,题材以奉和、应制、咏物为主,内容空泛,重视诗的形式技巧,追求诗的声辞之美。
对律诗的定型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更是历史上第一种以个人命名的诗歌风格称号。
只不过上官体终究没有发展起来,上官仪也是所谓上官体诗风唯一的代表。
并且因为后代的诗歌都太过惊艳,就导致了上官仪的诗作流传面极窄,很多人听都没听过。
上官婉儿作为上官仪的孙女,本身又是出了名的才女,虽从未受到过上官仪的言传身教,但是她在诗歌方面的才情却无疑是极高的。
乍闻佳句,让她忍不住深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一直到一股寒风袭来,才让她恍然一惊,一转眼却发现那些命妇早就走远了。
上官婉儿芳唇轻启,抬手似是想叫住那位命妇,可最终她还是出于某种顾忌没有叫出声。
“云想衣裳花想容……”
上官婉儿又轻轻念诵一遍。
“这应是写给某个女子的爱情诗,也不知什么样貌美的女子才能当得起这样一首诗。”
“只是很可惜后面的诗没听完整,太可惜了!”
上官婉儿心中轻轻叹息,不由遗憾的想道。
一女官恭敬的走上前来:“上官舍人,外面风寒,别伤了身子,进屋去吧。”
上官婉儿走进观风殿中,口中还在轻轻念诵着诗句。
这时候一旁的女官略带惊喜的开口道:“想不到上官舍人也喜欢这句诗啊,我也喜欢!”
上官婉儿停下脚步看向她:“这诗你也知道?”
女官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自然,这么好的诗,只是听一遍就记住了,就是可惜居然只有这么一句,太可惜了!那人太可恶了!所有诗都只写半句,真是不当人子!”
上官婉儿目光一凝:“还有这回事?还有什么诗?你且说来。”
女官这才娓娓道来,将自己听说来的诗句一一念诵。
上官婉儿起初听到这么多优秀的诗句一时之间惊为天人。
可是当所有的诗句都只有半句之后,她顿时被吊胃口吊的不上不下的,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到女官将自己听来的诗句都念了一遍之后。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可知道这些诗是何人所作?”
女官摇了摇头,有些愤慨道:“这些诗都是最近流传开来的,但是尚且不知何人所作,但是流传深广,连宫里都听到了,想来是已经传开了。”
“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作出来的,非得将他拿进大牢严刑拷打不可!哪有人作诗都只作一半的!偏偏还都写得这么好!”
“真是气人!”
女官义愤填膺。
俨然忘记了此举在上官面前已经失仪。
不过还好上官婉儿并没有责难她的意思,若有所思的走进观风殿中。
一直等到殿内其他人都离去,上官婉儿跪坐在主位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开口道。
“可知道这些诗词何人所作?”
观风殿内再无其他任何人,只有上官婉儿自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暖炉内燃烧的红彤彤的火炭噼啪作响,飞溅起火星。
这时候一个嗡声嗡气不辨男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尚未得知。”
空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大殿之内仍旧只有上官婉儿孤零零一人。
上官婉儿显然早已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此事为何不向我汇报?”
“大阁领事务繁忙,此等小事用不着惊动大阁领。”那个不分阴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上官婉儿提起毛笔,面色平静道:“明日我需要知道结果。”
“喏!”
……
湖面结着一层薄冰,寒风凛冽,亭台角落里的几株枯黄水草在冷风中摇摆。
徐英扎着马步站在湖心亭台当中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湖心四面八方的寒风倒涌进来,冰冷刺骨,可是却怎么也抵不过此刻他内心的心凉。
就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一口暖烘烘的火炉旁边,杨庆和王正卿两个人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裘,一边烤着火下边喝着热腾腾的茶汤,还有醉仙楼的点心相佐。
两个人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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