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冉盈看着李昺,沉默良久。虽然李昺对他们的关系有所误会,但他的一席话却未尝不是金玉良言。
李昺对她说的这些,宇文泰一定早有考虑。当日在璞园,他就曾数次试探过她,还允给她妾位。他根本没有娶她为妻的打算。
冉盈觉得李昺扯得有点远。宇文泰要娶谁为妻纳谁为妾,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过。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对宇文泰并非没有好感。一个十五岁的毫无背景家破人亡的少女,面对一个英俊年轻的上位者的穷追不舍,很难不动摇。不过李昺说的这些她都明白。经过子卿的事,她对于上层的这些规则再明白不过了。
她心里很明白,那天在广阳馆驿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大概根本不算什么。他也许根本就没想到她会不情愿吧?
他那样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太容易了。只怕很多女人为了他的妾位,都巴不得去侍奉他,讨好他,令他欢愉和快乐。
而他对她百般照拂百般撩拨,也不过是因为还没到手罢了。
旁人觉得惊天动地的种种,对于他来说,只是动一动手指那么轻而易举。
而她,却不能对一个世间最危险的男子轻易地动心。
因为炎热,或是因为心急,李昺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他焦急地看着冉盈,期待她有一个清醒理智的回应。
经过广阳一行,他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喜爱和敬佩,不免的,也由衷地希望她能得到一个完满的归宿。她不适合做一个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妾,哪怕只是嫁给一个普通的男子,但她必要作为一个妻子,和丈夫举案齐眉,才是好的。
她的归宿不是于子卿,更不是宇文泰。
于子卿太懦弱,被笼罩在家族的庞大势力之下,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而宇文泰,太强大,强大到不得不因为必须权衡各方的利益,而永远不能把一个女人放在首要的位置。
他们都配不上她。
终于,冉盈轻轻说:“我明白。我会小心应付他。”
李昺这才缓和了神色,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说:“走吧,再晚城门要关了。”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地走到城门口,见到了贺楼齐,身后一辆马车,仿佛是在等她。
见了她,贺楼齐走上来说:“公子在那边等着你。”
冉盈看了李昺一眼,抬步走到马车前,拱手一行礼:“郎英见过丞相。”
马车里传来他磁沉的声音:“上来说话。”
冉盈犹豫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又行了个礼,朗声说:“学生感激丞相的栽培之意。但是长史一职,学生不能领受,只能辜负丞相的美意了。”
“哦?”马车里的声音立刻阴沉下来,“是嫌官不够大?”
冉盈都能想到他此刻怒意翻滚的脸,仍然说:“学生才能有限,也……无心仕途。”
贺楼齐在一旁听了,挠了挠头。她是怎么了?宇文泰为她在长安城买了座小宅子,和丞相府相隔只一条街,此刻是特意来城门这里迎她,要带她一同前往。可现在,这两人忽然剑拔弩张的,唱的又是哪一出?
无限娇:大将军肝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