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跟着站起来,盯着霍骁愤怒嘶吼道,“只要你们结婚,他就可以帮盛远度过危机!”
“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
清丽的女声紧接着在室内响起。
纪瓷挡在霍骁身前,用尽全力说出剩下的话:“你自己的错误,凭什么要让别人帮你解决。我身为纪家的一份子我认,我可以出钱出力,但你们不能打他的注意。”
“......”纪成远陡然安静下来,他似乎在想接下来该说什么,然而直到最后,除了鼻子里发出的哼气声,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们走吧。”在父母哑口无言的时候,她拉过霍骁的手走出包间。
“小瓷——”陈馥芳在身后叫住她,在临别之际,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女人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惦记的事,“我们听说了陈封的事,他...你没被他伤到哪里吧?”
话刚出口,纪瓷垂在身侧的手倏然一紧,眉头不经意地蹙起,又飞快松缓开,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没事。”
她没有回头,说完便带上门。
陈馥芳的身影和那期待的目光一起,慢慢消失在门后。
霍骁陪她回到车上。
晚上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打乱,他知道她情绪不佳,决定先送她回酒店休息。这一路,纪瓷都没有说话,她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直到车停在酒店楼下,她才突然说,“让你看到这些...”
霍骁偏头看她,想起刚才她拦在自己身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喉咙一紧。
他笑了下,醇厚地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你忘了,是我提出陪你去的,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来。”
“...你对不起什么。”小姑娘垂着头,声音低闷潮湿。
“很多。”他说。其中最要紧的一件,就是不该让她这么伤心。
知道他在安慰她,纪瓷没再往下问。霍骁将车熄了火,下车,走到另一侧替她打开车门。
“......”她垂下目光,缓慢地找寻着身上安全带的卡口。
平时一下就能摸到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她越想找清楚,眼前能看见的东西就越模糊...半分钟过去,纪瓷有些急了,手在侧边的椅子上胡乱寻摸着。到最后,变成了惩罚一般的拍打。
霍骁面色微凛,及时蹲下去抓住她的手。
突然间,一颗豆大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我打不开。”带着哭腔地语气突然爆发。
霍骁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很快找到了安全带的卡口,揽过纪瓷拥到自己怀里,满眼都是说不出的心疼,“哥哥帮你。”
这四个字如同一个开关,让纪瓷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全数倾泄出来。
她伏在他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昏暗封闭的地下停车场,每一个轻微地响动都能被无限放大。
经过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频频回头望过来,他们只看见一对情侣拥抱在一起,姑娘在哭,男人耐着性子低声地哄。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瓷终于止住了眼泪。
情绪得到缓解,她摸了摸自己眼睛,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仪表问题,稍稍脱离开他的怀抱,问:“...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
霍骁替她检查了下,没多久柔声说:“有一点。你现在闭上眼睛让它休息,等会上楼我们冰敷一下就好。”
他没有提任何关于刚才的事,就好像纪瓷真的只是因为打不开安全带闹了个小脾气。
她哭得累了,没功夫再去想别的,顺着他的话去做,“可是闭上眼怎么走路。”
“我抱你。”
霍骁让她先下车,等人站起来之后,弯下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纪瓷腾出一只手带上车门,随即听见轿车上锁的声音。
她听话地靠在他肩膀上,想起明天就要走了,刚才散去的难过仿佛又卷土重来,“好可惜,吃饭和电影都泡汤了。”
霍骁抱着她走进电梯,“等下次休假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
“这样一算还要好久。”
说完,纪瓷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巡演还剩下两个城市,也就是说她最多只能在国内继续待两周。
原本想着农历新年快要到了,说不定今年可以和霍骁一起跨年,可昨天她接到了学校教授打来的电话,让她务必在工作结束之后回学校一趟...
这些事,她都没有跟霍骁说。
想到再过不久他们也许就要分开,纪瓷收紧攀在他肩头的手。
如果知道她要走,他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