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酒鬼都看得上,各家可得把自家屋里人看好了,别哪天就被狗拖进玉米地了。”
“难怪生下来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怕不是遭了报应?”
张惜悦忽地停下脚步,将杨氏的话悉数听进耳里,脸上一点点变了颜色。
杨氏说着啐了几口,才边骂边往家走。
张惜悦见杨氏走了,这才转身继续往回走。
“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爹,为何?儿子好不容易找到您,您为何要赶儿子走?”
张惜悦提着篮子刚走到自家院角,就听见张玉福屋侧传来了声音。
张惜悦悄悄躲进玉米地里,就看到张海跪在张玉福的面前,苦苦哀求张玉福。
“爹,我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不能只要大哥不要我,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被村里人骂是杂种,野种……”
张玉福听后双手死死握住拐杖手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和不忍:“够了,不要再说了。”
“张海,你既然已经成家,就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去,别做抛妻弃子的无情男人。”张玉福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
“爹,我只是想带着孩子们认祖归宗,我的妻儿被赶了出来,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你儿媳妇还被人打断了手脚,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爹。”
“爹啊!您忍心看着你的孙子也落得和儿子一般被人天天叫野种、杂种的话吗?”
果然在听到最后那两句话时,张玉福险些站都站不稳,他名正言顺生下的孩子,怎能被人这般辱骂?
张海把张玉福的神情看在眼里,眸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随即趁热打铁,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爹,儿子不求别的,儿子也不跟大哥争抢什么,只求爹给我们一块地,我们筑所房子,让孩子们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过活,让我那可怜的媳妇有个地儿养伤。求您了爹。”
张海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张玉福磕头。
张玉福眼中闪过泪花,终是不忍,伸手扶起了张海。
张惜悦看到张玉福眼中的泪水,心里一阵难受。
而看张海时,更多了几分厌恶。
目送俩人离开,张惜悦正准备退出玉米地,却忽然看到从屋后走出来的张立新。
见张立新蹙眉深思的神情,张惜悦也不由跟着蹙眉。所以,方才的对话,爹爹都听到了吗?
等张立新离开,张惜悦才从玉米地里钻出来。
……
“…好吃吗?”张惜悦望着埋头吃米豆腐的少年,轻歪脑袋问道。
少年抬起脑袋,望着张惜悦认真点头,“好吃。”
“希望能快点找到你的家人,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张惜悦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
少年拿筷子的手忽地一顿,忙垂头掩饰住脸上的情绪。
“你怎的不吃了?快吃……”张惜悦见少年拿着筷子不动,忙问他怎么了?
少年却忽地抬头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
张惜悦立刻闭了嘴,凝神静气听着外面,果然就听到有脚步声。
脚步很轻,张惜悦以为是张怡宁,正想夸奖少年还懂听声音了,就被少年用手一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