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就是这个令牌。这个令牌也是我们族长的徽章,代代相传。”
说着水清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不大,一掌可握,黄铜质地,中间一个“令”字,周围环绕着精密的花纹。令牌边缘被磨的锃亮,凹下的部分黑黝黝的,点缀些许绿斑。
那是宋军调兵的令牌,被南宋残存部队作为联络的信物。
香姑问:“我父亲交待,一定要寻到他们,共同应对危局。咱们到哪里去找呢?”
水清伯答道:“假若太平无事,每十年见一次面,有事随时见面。以往都是他们来我们村子,咱们去找他们还真不好找,我只知道他们在广州附近。”
香姑问:“我还有个疑问。我父亲反复叮咛,一定提前把我母亲的坟修整一新,还冲我眨眼。按道理,这点琐事他不必如此郑重地交待。我想我母亲的坟墓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是什么秘密?你清楚吗?”
水清伯回答:“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你的感觉有道理。藏宝地点如此关键的事,你父亲一定要交待。你父亲共讲了三条,前两条有关其他事项,那么第三条一定含有藏宝信息。明天咱们去你母妻的墓地,仔细找找,应该会发现线索。”
水清伯接着说:“当下这样几件事,非常紧要:
第一个,找出陷害你父亲和哥哥的人,为你父兄报仇。这个人害你父兄一定有所图谋,我们一定要阻止他。我救不了你父兄,但是这个仇我一定要替他们报。
第二个,找到藏宝的秘密。你父亲死后一定会与你母亲合葬,假如藏宝图在你母亲坟里,到时候人多手杂,说不定会被破坏或者被其他人发现。咱们明天就去,一定要找到藏宝秘密,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第三个,找到北友,商量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局,护住财宝。
第四个,十斤的里长来的突兀,这几天我派人跟踪他,发现他往黄老太爷家跑。陷害你父兄的事,是不是与他有关?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一定要查清楚。
十斤这个孩子想争族长,其实除了你大哥也就属他有这个实力,可是他却联络外人,估计有些毛病。
你父亲曾经隐约流露过,要当心十斤。我只当他有心扶持玉堂,心有偏私。现在看,我错怪石坚了,他是不想让家族落入一个有私欲的人手里。你大哥有本事,人公道,是族长最合适的人选。你父亲举贤不避亲,扶持大儿子,是为全族考虑,是公心。嘿嘿,我的胸怀确实赶不上老伙计!
你父亲交待的对,推议族长的事情一定要放一放,等水落石出,把人看清了再定。”
水清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最近村里村外陌生人多起来,你父亲将要被害的消息传出去,有些势力开始跃跃欲试,准备伺机下手。家族守护了500年的财宝可不能在咱们手里丢掉。”
族中的事情商量完,水清伯要鼓励一下香姑。
香姑这段时间像被霹雳击中一样,萎靡不振,人瘦了一圈,几乎垮掉。水清一直想找香姑谈谈,现在正好有大块时间。
水清伯说:“孩子,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水清伯的语调变得慷慨激昂:“现在,你知道了咱们的身世,也知道咱们家族五百年肩负的责任。咱们身上流淌着英雄的血,从骨子里就有气节,多少大灾大难都没有压垮咱们。
远的不说,迁界这样的大难,多少渔村整村的人都饿死了,咱们家族却没饿死一个人。再看上岸居住这件事,疍家人有几户能做到的?你父亲硬是带着咱们做到了,还造了大船。
这次家族再一次遭逢大难,你要相信,这次照样能顺利挺过去。咱们就是不认命,不低头。你是石坚的女儿,腰杆应该更硬一些。”
水清伯慈爱地看着香姑说:“香姑,我看着你长大,与我的孩子没有分别。你打小就与别的女孩不一样,现在你父亲和哥哥大仇未报,咱们世代守护的财宝面临劫难,家族内部也有分裂的危险。现在就像打仗,咱们到了最危难的时候,这个时候胆怯、消沉、逃避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所有族人都应该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准备好去厮杀。你是石坚的女儿,更应该担起责任。”
水清伯在族中最善言辞的,他的这一席话,切中要害,醍醐灌顶,令香姑热血沸腾,精神立即振作起来。
是的,我是石坚的女儿,不认命,不低头!
香姑说:“水清伯,我听你的。父亲和哥哥的事情过后,我要去广州,一是找到小木匠,查明陷害我父兄的真相。二是寻找北友,请他来商量对策。”
水清伯摆摆手说:“去广州的事不需要你,我都安排妥了。不让你出远门,倒是不担心你的安全,凭你的武艺,对付八九个男人不费事,主要是舍不得让你吃苦犯难。
你是石坚的宝贝疙瘩,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安安生生过日子,嫁个好男人。我最了解石坚的心思,咱们不能让你爹担心。”
水清伯用父亲一般的眼光看着香姑,慈祥地笑了笑,心中默念道:石坚兄弟,我会像亲闺女一样照看香姑,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