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在太妃这里住了下来,总也会听见后宫的消息。
比如,不知道什么原因,皇上提前宠幸了宁才人,并封了美人,虽然没有封号,在新晋的采女里,也只有次于萼美人,但这一次朝廷竟然没什么波澜,出奇的安静,连御史对此事都讳莫如深。
比如,皇上并不怎么宠爱宁美人,这十数日竟是不曾提及,更不曾探望。
比如,宁国府的事渐渐有了眉目,宁致功秋后处决,宁致铭和宁致胜协同宁家诸人流放南方蛮夷之地,已经是启程了。
比如,太后突下懿旨,声称为了大梁国泰民安,潜心礼佛,此生不出宁安寺,宫中诸人亦不得入。
对于这些消息,凤仪只能默默接受。而太妃则很少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刺激凤仪。
倒是有一日,月朗星稀,二人坐在树下纳凉,倒是谈起近日发生的事,说起来,凤仪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有余了。
“如今外面形势已经明朗,该送你出去了。”
“是,太妃可有主意了?”
“自然有的,不过需要你动用宁王府的暗卫。”
“太妃你竟然知道!”凤仪大吃一惊,她从未谈及此事。
“这是常事,你且说,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我不知道,只能说试试。”
“那便试试,若是不能,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对了,那宁致功你不打算救了?”太妃并不知道凤仪不是宁致功所出,在她眼里,自然还是想着家主的女儿才是嫡女。
“能救,自然是要救的。”凤仪说的是实话,她委实不能放任不管,说起来,宁致功的妻子已亡,雪妍又不知所踪,他也是个可怜人。
“如今,宁美人不受宠,半分说不上话,大约因着你的缘故,皇上必定怪罪与她。”
“是我害了她。”她已经将香沫之事告知了太妃,太妃也与熟悉的送膳食的宫人了解过,那宁美人正是香沫,跟着她的确实是云蓉。
“这也怪不得你,这都是命。不过,听说你住的地方叫栖梧阁,看来皇上果然对你另眼相看,想必若是你一直待在那栖梧阁,真有飞上枝头的一天。”
“上官皇后,岂是那么容易落败的。”凤仪冷笑道,此次宁王府事件,上官家出力不少,如今以前跟着宁王府的官员差不多都倒向上官家了。
“你错了,凭她再怎么强横,皇上有心,她便早晚腾地方。”
太妃所言非虚,凤仪叹服。
“不曾想,太后竟然是被自己最爱的儿子摆了一道,如今恐怕心也是死了,她总是容易心死。”太妃笑道。
凤仪愕然,听太妃的意思,倒像是从一开始皇上宠幸萼美人,便是早早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将太后挪到天安寺,皇上好对宁府下手。这样想来,凤仪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后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自己儿子算计。
“太妃,你见多识广,可晓得南方蛮夷之地?”凤仪不免为长生等人担心,如今去往西南之地的都是宁府的妇孺幼子,说起来,年长的只有宁长安,希望他能有所作为,虽是流放,也要护着一家老小。
凤仪委实放心不下了。
次日午后,太妃与凤仪正在闲聊,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二人自然立即禁声,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又不是午膳时间,谁会来呢?
太妃示意了一下,凤仪自是躲了起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