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拦在一旁,还被余嬷嬷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乔安安回头眼含笑意,看了二人一眼。
“祖母这是心疾,还需心药医。
乔家倒是有个老方子,就是有些……”
裴叔父连忙情真意切的道:“什么,只要等做到,我定为母亲寻来。”
“说来也是难为人,这药方子里的药材不算难找,就是这药引,说是要至亲至孝之人的心头血半盅。”
“侄媳这是在说笑吧。”王氏听了立马不干了,“这心头血取了人还能活吗?”
“倒也不用在心上取血,只要心上三寸的就好,不过我也只是说一说,这方子虽药到病除,可毕竟太危险了。”
王氏闻言也连连附和,却不料乔安安话锋一转。
“祖母,您放心,安安定不会放弃的,回去我便和夫君说,夫君纯孝,日日念着祖母,不过是心头血,明日便送了来。”
裴祖母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颤巍巍的伸出枯枝般的手轻抚乔安安的脸。
“好孩子,知道你孝顺,祖母这病不算什么,只要一家人好好的,祖母便别无所求了。”
“祖母……”乔安安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我以为您不要安安了。”
“这说的什么话……”余嬷嬷上前劝慰,“昨日老太太还说想您呢。”
乔安安擦了眼泪,一脸柔弱,“是我想多了,刚刚叔父身边的管事不认得我,还说我乱闯府邸,这府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我还以为老太太厌弃了我们夫妇俩,连门都不叫进了呢。”
裴叔父被她这明目张胆的告状行为无耻到了,想说点什么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止不住的咳嗽。
老太太闻言大怒,“什么下人竟然这样嚣张,祖母定为你出气。”
裴叔父见事不对,忙上前为他辩解。
“母亲,那管事的不认得安安,一时情急也是有的,反而是安安,回到府里就开始搬着搬那的,实在叫人警觉,我看安安这番做派倒像是要和我们府上划分界限似的。”
果然,老太太听冒牌货一劝,气消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要放过那个管事的意思。
“如今多事之秋,你身边的人怎么如此不中用,家宅之事小,仕途的事可不小,到时候平白耽误了你,你若真的中意他,不如叫他去庄子上做个小管事的。”
这话说的条条为冒牌货着想,仕途,难道是要为他争取侯爷的事了吗?
一个管事的算什么,裴叔父已经被这言语间露出的金色大饼晃花了眼了。
“母亲说的是,是儿子着相了,一会便处置了那管事的。”
“叔父英明。”乔安安笑嘻嘻的。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的看着裴冒牌听了自己这句恭维话后,脸从刚刚的一片向往变成了被看穿的那种恼羞成怒。
以往常见的汗水也冒了出来,裴冒牌刚要擦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将袖子放下,硬撑着大老爷的样子,引得乔安安几声嗤笑。
乔安安窝着祖母的手,一脸不舍,“祖母,明日我便叫夫君取血,为您治病,您放心,您是有孝顺儿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