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在外面静静地听着宋婉仪的话。
此刻他什么话也听不清了,脑子里只有那句,“伤到了我的人。”
原来,她这么生气是因为这个。
沈怀谦收回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来时步伐沉重,走时步伐轻盈,让景仁宫的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嘉贵妃已经放过了皇后娘娘,皇上这才高兴地离开了。
章如雅治理后宫有时会出于私心,用上一些小手段,这些在之前的沈怀谦看来,那都无伤大雅。
好皇后坏皇后,只要能管理好后宫的,那便是好皇后。
只是宋婉仪进宫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开始逐渐发生了改变。
诚然皇后这次可能没有想对那小娘子出手,但那小娘子说得对,原因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既如此,他也没有必要进去劝说那小娘子手下留情了。
人,总要学会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不是?
皇后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没人可以逃过。
景仁宫内,宋婉仪自然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冷哼了一声,算这狗男人识相。
此刻茱萸已经剃度用的剃刀跟手指粗的檀香拿了上来,宋婉仪扯住章如雅的衣襟,将她从凤椅上扯了下来。
“跪下。”她的声音冰冷无情。
章如雅漠然地跪在地上,任凭宋婉仪拆去她的凤冠和钗环,“嘉贵妃,这一局是你赢了,可人生无常,你不会总赢的。”
宋婉仪将她发丝散下来,拿着剃刀抵在了她的额头,“皇后娘娘可别吓臣妾,万一这臣妾手一抖,给皇后娘娘毁容了,那可就不妙了。”
章如雅悻悻地闭上了嘴。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宋婉仪手起刀落,一缕缕青丝掉落在地上,“可皇后娘娘不明白这个道理,眼界手段永远在这后宅当中。”
“怂恿皇上带我入宫,撺掇御史参我,陷害宜妃,污蔑秦晚晚偷盗,还有马球赛上的一壶热水......”
她将皇后做过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连给她听。
章如雅闭了闭眼,是她做得又如何?
她不悔,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妄图留住丈夫的心,何错之有?
不多时,宋婉仪就将章如雅的发丝剔得干干净净。
她手持点燃的檀香,附在章如雅耳边,“我今日送你六个戒疤,我的仇便报了。”
“可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耍心机,下次就不是六个戒疤这么简单了,那就是六个窟窿了。”
说罢,宋婉仪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燃烧着的檀香点到了章如雅的光头上,一口气点了六下。
章如雅没忍住痛呼出声,原来被烫伤这么痛......
宋婉仪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不错还挺对称的。
“皇后娘娘,现在能体会到,被人耍手段羞辱的感觉了吧?”宋婉仪拍了拍章如雅的脸,将手里的檀香扔到了图案精致的地毯上,带着人扬长而去。
章如雅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青丝,无助地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今日之辱她记下了,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琥珀赶紧上前将章如雅给扶到了凤椅上,“娘娘,那嘉贵妃如此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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