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到那惊世骇俗的乱战他早已猜出一二,加之之前那个老头的超脱于世,他杨文锋又如何会熟视无睹呢?
王羲颐展颜一笑,他向杨文锋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如此,随后王羲颐凭空扶摇而起,青衫飘摇而遗世独立,宛如即将飞升人间的仙人一般。
“小师弟,经此一别甚为遗憾,未来天高海阔皆任君游之,若心疑处,书中自寻。”
王羲颐看着杨文锋眼中充满了认可与期望,他看着此刻的杨文锋就像是他每每在心中苦闷难耐之时在书中寻到的那一个可以解除忧愁的希望一般。
王羲颐忍不住开怀大笑,随后他心中不由豪情万丈:“早些年往往听人说那些举霞飞升的得道之人飞升之时的场面如何仙气飘飘,如何举世瞩目,今日且让我也去那天上看看,敢问天上之人,可否给我王羲颐让上一让?”
此话说罢只见天地之间骤然有大风扶摇而起,而后在那原本云海翻腾的九天之上有彩霞突兀而现,有一人乘霞而起,一步踏入九天之上消失在人间。
在那天外天,数百位仙人联袂走出仙门之后便各自站立,他们有脚踏飞剑之上的剑仙,亦有身披道袍的得道之人,这些人若是在人间花力气去寻找他们的背景怕是皆有不凡之处。
可以由人间飞升天上之人莫不是得道之人或者是武道冠绝人间之人,谁也未曾想到他们会一齐联手去与一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老头对峙,也无人能够想象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抵挡如此多的天上仙人联袂出手。
“若非你执意大逆不道,这仙界之中岂会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放弃执念,今日你这一脉还有机会。”
恢弘天门之中有惶惶天威不断覆压而出,之前那开口的门内之人又一次开口。
“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会相信?怎么,人多了不起啊,你为何不踏出天门?是否是没有把握镇压我这一把老骨头?”
那位镇守人间上千年的老人收起之前的离愁别绪,面对这漫天仙气流转和数百仙人的威压他浑不在意。
“口舌之利罢了。”
这一次声音并非从天门之内,天门之外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男人朗声开口。
“和他多说这些作甚,逆乱之徒且看我一剑了之。”
这一次是一位身负长剑须发皆白的仙人,他剑眉一瞪随后背上长剑铿锵作响,刹那间便已出鞘而至。
一剑光寒十九州,只见一道剑气宛如一颗彗星划过天穹,气势恢宏而迫人,即便是那些氤氲仙气在这一剑之下都被斩碎如大风之下的霜雪般破碎而去。
看着这一剑老人轻轻闭上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腰间随后轻轻做了个拔剑式,就像是有一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一般。
如今的读书人极为热衷负笈游学,若是在负笈游学之际腰袢还能负上一把长剑,那可谓是真的士子风流了,只是谁也不曾知晓其实最早的仗剑负笈游学的读书人正是这位老人,而老人当时还未曾习武,所携佩剑也不过是一个寄托罢了。
若求学问道之徒多荆棘坎坷,我皆一剑斩之,这便是读书人手中的浩然剑。
手中虽无剑但却有剑气陡然满身侧,面对那如同彗星一般气势骇然的仙人一剑那道诞生于老人手中的一剑毫无气势可言,就像是某个月夜的一道透光窗台的月光一般清冷而冷冽。
两者相互对斩之后便有剑气轰然逸散开来,剑气如同骤雨般猛然激射四周,好在这里是天穹之外,在场的又都是仙人,所以这飞散开来的剑气倒是并未造成什么意外的伤害,只是两道剑气互相消耗最终消散殆尽。
“负隅顽抗。”在那两剑同时消散于天穹之外后那数百位仙人之中又有一人沉声开口,随后便有一位儒生打扮的灰袍老人向前踏出一步。
那位儒生打扮的老人抬起一只枯瘦手臂对着对方轻轻一按,之后便有仙气萦绕于整片天外天之内,仙气萦绕如同汪洋恣肆,只一个瞬间便如同拍岸大潮般从老人头顶倾泻而下。
老人微微抬头之后嘴角弯曲了一个弧度,他冷笑了一声对头顶那片仙气大潮不屑一顾。
“原来飞升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两下,不过是将人间的天地元气换做你们所谓的仙气而已,可你们别忘了,这里依旧是人间。”
老人嗤笑一声任由那拍岸大潮般气机汹涌的仙气大潮从自己头顶砸下,似乎是抱着一种不打算抵抗的心思。
那仙气大潮重重从老人头顶砸下,之后便如同那九天垂落的瀑布落在江河之中升腾起浓郁的雾气瞬间将老人淹没。
杯酒之后雾气退散,仙气也趋于平缓,但之后的一幕让场中那些个仙人都有些惊讶,虽说他们的心境早已古井无波,但看到这一幕依旧不免有些咋舌。
只见场中的那个人站在原地毫发无损,之前那气势磅礴负压天际的仙气浪潮似乎对他来说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就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当年不过是一个捡着我的学问勉强开辟出一条小路的滑稽可怜虫罢了,如今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那口吐谶语的圣人了,真是可笑至极。”
老人对着那位看起来和他年纪一般无二的儒生满脸鄙夷,随后他又环视了一些四周那些数量极多的仙人脸色极为倨傲。
“你们之中有几人是那真正飞升之人?又有多少是那死后被封的所谓神明?当真觉得我老头子如此实力不济?”
“不过是占据一个地利而已,勉强达到那万法不加身的境界罢了,如若不是我等走出天门,你岂会如此轻松?”
听到老人的话又有一人飘然而出,这一次这位仙人身穿一身黄紫道袍,左手持一方大印,右手持杆杏黄色的八卦令旗声音轰隆隆作响如天雷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