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儿偏着头,刻意让自己的脖颈显得更加修长。
这少主还真俊俏!
就是……年纪瞧着小些。
他这般年纪,应该会喜欢姑娘柔媚些吧?
胡婉儿也是暗自懊悔。
偏偏头一次见少主,自己就被弄出这副狼狈模样,还能留下什么好印象来?
“少主,您还会瞧病?”胡婉儿双眸似有水光流转,薄唇委屈微翘,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怜意。
“会些小手段,婉儿姐姐忍一下,一会儿就好。”
季离来到榻旁,先是告罪,随后深吸口气,将右手缓缓放在胡婉儿脖颈上的一道伤口上。
右臂的梨树,便亮起莹白光芒。
季离已是开始吸收胡婉儿第一道鞭痕的痛苦。
同时,他也在咬着牙。
只因他像是同样挨了一鞭子,并且感受可能比胡婉儿被执鞭时更加清晰。
而他仅吸收这一道伤痕的疼痛,就大概想象得到,胡婉儿这一身的鞭伤到底该有多痛。
“少主,轻些,奴家疼!”胡婉儿轻咬嘴唇稍稍回头,媚态尽显。
可季离此时正咬着牙,忍着鞭打剧痛,哪儿还有空被她诱惑?
“疼还拦不住你耍媚!”凤娘抬手轻拍了一下胡婉儿的娇臀,痛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季离,你怎的满脸是汗?”在季离喉咙中忍不住的发出低吟后,聋娘终是察觉了不对。
“娘亲,我……没事。”
季离这时已经吸收到了背部最后一道伤痕,鬓发被汗打湿,胡乱贴在脸上。
而右臂的梨花,早已朵朵血红。
这是梨树所吸纳的,第十四鞭上的痛苦。
也就相当于,他被连着抽了十四鞭。
他因修炼那本破书,皮肉早就铜皮铁骨,本来就算是真挨上十四鞭也像微风拂过,毫无知觉。
但是,这可是最直接的痛苦,自然是绕过肉体,直击灵魂。
“停一下,季离,你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聋娘担心不已,上前抓住季离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娘亲,梨树吸收多少痛苦,我就能体会到多少痛苦。”季离左手轻轻拿开聋娘的手。
“之前怎么不说?”聋娘读唇至此,不由得一阵心急。
这孩子早先若是如实相告,自己怎会舍得让他来受一遍鞭刑?
季离没有回答,反而坚定的对着聋娘摇了摇头。
不提他现在是所谓少主,也不提他被聋娘喊来帮忙。
就算萍水相逢,季离也一定会治这些鞭伤。
毕竟都是苦命人,尤其他幼年时常淋雨,便总想着能为别人撑个伞。
“婉儿姐姐,得罪了。”
背部的伤痛,季离都已经吸纳,接下来就是臀部,双腿。
胡婉儿已经感受不到背和脖颈上的疼痛,只觉得惊诧又欢喜。
虽听得季离口中说着痛苦什么的,但也听不大懂。
“少主,您……来吧。”胡婉儿羞的把头埋在被子里,也不知是真是假,耳根都泛起红晕。
她正胡思乱想着,心里甚至遗憾张员外鞭的是后身,而不是前面。
凤娘提前用单薄的丝褥覆上,避免季离太过难堪。
而季离只得摸索着,将手轻轻放到胡婉儿的挺翘臀部上,感受着不知是丝绸还是肌肤的滑腻,再次用梨树吸收起痛苦。
胡婉儿是不是真的羞红了耳根,季离不得而知。
头一次与姑娘家如此亲密接触,他此刻却真是脸红到了脖子上。
整整二十九道鞭伤。
季离一直死命坚持着,嘴唇都咬的渗了血,看的聋娘直心疼。
每隔一小会儿,他便忍不住强烈的痛苦,要歇一歇。
总共半个时辰还多,季离才算是把胡婉儿身上所有痛苦吸纳完全。
“少主,您真是神了呢!”胡婉儿轻动,居然再也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又看不到鞭伤,只当是都被季离治好,刚要起身。
“婉儿姐姐,稍等,还没好。”季离轻压住她的背部,防止她牵动伤口,再痛起来。
说完,季离把右手袖口朝上提了提。
执鞭佳人二十九,满树梨花别样红。
而且这红,已经发紫。
从打梨树出现,季离就压根儿没见过梨花红成如此模样。
“季离,这种红是不是代表,这次吸纳的痛苦,有很多?”聋娘上次已经见过季离右臂梨花变红,但是和现在的紫红相比,实在是不算太红。
“是,从来没有这么多。”季离点头,想着用袖口擦擦额头的汗,却被凤娘拦下,掏出手帕为他贴心拭去汗水。
接下来,便是用梨树吸纳的痛苦,治疗伤口。
随着他再次伸手,每覆上一道鞭痕,梨树的枝叶也发出深红光泽。
脖颈,背,腰肢,臀,腿。
梨树的红光一直亮着,直到最后一道鞭痕也彻底的愈合。
不过这次梨花居然并未变白,而是血红依旧。
也就是说,这些吸收来的痛苦不仅医好了近三十处鞭痕,竟还剩下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余下的这些够不够治聋娘的耳疾。
“婉儿姐姐,好了。”季离撑着床榻站起身,模样有些虚弱。
当然,这和他累与不累无关。
他吸受了二十九道鞭痕的痛苦,便相当于是有二十九鞭,直直抽在他的灵魂上。
“婉儿谢过少主!”胡婉儿扯过背上盖着的丝褥,随意的覆在身上,对着季离便拜倒在地。
“不必如此,不过姐姐下次……一定要小心些。”季离托着胡婉儿赤着的手臂把她扶起,却仿佛觉着一双手抚上了丝滑的锦缎。
又低头瞧了一眼胡婉儿,只觉得她身上哪儿哪儿都露着白肉,虽低顺着眉眼却更让人止不住遐想。
“少主,奴家记得了。”胡婉儿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媚。
“再敢耍媚,我就亲自执鞭。”凤娘美眸一瞪,胡婉儿娇俏的伸出舌尖轻咬了下,便扯着身上丝褥坐回塌边。
“季离,先跟娘下楼去吧。”聋娘可不愿季离迷上婉儿。
她自然是很清楚,婉儿身为红倌人那种媚到骨子里的仪态,对青涩少年有多大的吸引,所以拉着季离就要出门。
“少主慢走,闲暇无事时,可来找奴家玩耍一会儿。”胡婉儿临别之际仍是话里有话,有心人听得,自是深知其中奥妙。
“好。”季离没回头瞧,倒是也没多心,只当成是客套话。
毕竟还是少年,又不像那些世家公子从小就耳濡目染,当然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
“婉儿,季离今日为你治伤,不要与人去说。”出门前,聋娘不甚放心,回头对胡婉儿叮嘱。
“是,聋娘放心罢。”
其实若是聋娘不多说这一句,可能还要好一点。
依胡婉儿的性子,她现在估摸着已经在盘算,先告诉哪位姐妹更好些。
“季离,我看你刚才和那王护卫聊了一会儿?”下楼时,聋娘被季离伸扶着胳膊,状若随意的问起。
“是,向先生请教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
“你,真想修行?”
“是的,娘亲。”
“就算你不修行,我一样会为你想办法。”聋娘说的很慢,却很真诚。
她也清楚,季离是为了他的病。
不过在聋娘看来,季离若是真想通过修行在大乾青云试上夺魁,只怕比登天还难。
“娘亲,我还是想试试。”季离说的极认真,所以语气听来就更坚定。
虽然他心里念着聋娘说这一句会想办法时的真挚情绪,但是他还是想尽力一次。
尽管从小,季离就做好了有朝一日便要赴死的准备,可这也并不碍着他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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