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道:“当今圣上才华纵横,无人能及。却放不下这半壁江山,还要为此殚精竭虑,泰岳武林大会的桩主隐龙真人必为当今圣上!”
皇帝哈哈大笑,道:“不愧为智者,不出户而知天下。隐龙真人确实是当今圣上不假。但话又说回来,这万里江山,又有谁愿意放下?”吕弦一道:“若是要你去坐江山,你坐是不坐?”皇帝道:“这……我不知道!听上去挺有诱惑,但,总觉得这皇帝位也不是好坐的!”吕弦一道:“当今圣上之智,你不及也,但圣上之愚,不及你也!”皇帝干笑两句,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赵天龙受教了!”吕弦一道:“你觉得凭借江湖之力,可否能够对抗金军南侵?”
皇帝继续道:“只要人人用命,何愁大事不成?若是能集结江湖众力,寻得一武林盟主,如当年武祝山一般,号令江湖,我想区区金人,并不在话下。”吕弦一叹了口气,道:“但愿圣上能如愿以偿。”
皇帝一愣,便领着众人走了。走远之后,武天赐听其中有人道:“父皇,这吕弦一真乃大逆不道!竟敢出言讥讽!”皇帝道:“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讥讽得好!”
吕弦一这等众人走后,回到武天赐身边,道:“发什么愣?”武天赐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那些话似乎有弦外之音!”吕弦一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懂得的倒还真多!”武天赐道:“你讥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吕弦一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讥讽一下而已。不过我觉得大宋如今又断脉之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大事。”
武天赐道:“什么大事。”吕弦一道:“都城陷落,大势将去!”武天赐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吕弦一道:“原本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推算,但今日见了皇帝,已经信了八分了。皇帝并非明君。只怕大宋江山会葬送其手。”
武天赐道:“如此也没有办法,我们活着就好。”说毕,便回去照顾凤雪心,一进屋,却发现雪心竟然坐了起来,直说要回山庄,武天赐一愣,道:“可你的伤……”吕弦一稍微一思量,道:“也是,这里根本就没法照顾,还是回庄上吧。我多给你拿几服药。庄上有何雨在,照顾起来也方便!”武天赐哦了一声,便扶着雪心下地。吕弦一出去赶来了驴车,武天赐扶着雪心上车,吕弦一又带了些治外伤的药。便载着三人回了冲云山庄。白虎随行。
到了山庄,见庄中上下尽是江湖中人,而且几乎是人人有伤,有些伤得轻,还能站立,有些伤得重,不是被搀扶着就是躺在了地上。众人见吕弦一赶着驴车进来,心下觉得奇怪,不多时有人认出车后面躺着的凤雪心,道:“是香心雪凤。”凤冲云听后连忙上前,雪心哭道:“爷爷您没事太好了。”凤冲云道:“只可惜这一仗,折损了半数英雄,思之痛心。”唐远道:“若非老哥你领着庄上弟兄及时赶到,恐怕此时此刻,我等已然成了刀下亡魂。”
武天赐抬头朝着唐远望去,大吃一惊,唐远右臂已然不复存在。凤冲云道:“老弟,你的伤……”唐远忍着痛,道:“有道是子不孝父之过,我为彭少侠断此一臂也不为过!”唐啸天此时满身是伤,但听父亲这样说,便站出来道:“擂台比武,本就生死难料,彭飞纵然技压群雄,但岂不闻……”唐远怒道:“逆子,还强词夺理。今天我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清理门户!”说毕,拔出周围弟子身上的佩剑,唐啸云忙拦住唐远,道:“弟弟此后杀敌奋勇向前,不惧生死,尽显男儿本色,就算是将功折罪了。”唐啸天道:“我不用你假惺惺的。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爹要杀我,我自当不躲不闪。唐啸云你一个外人,给我滚!”唐远一时气急,加之失血过多,眼前发黑,有些站立不稳,倒了下去。唐啸云大惊,忙上前去扶。却被唐啸天推开。
唐啸天推开唐啸云,抱着唐远哭道:“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您生气。”吕弦一见此情形,立即上前。凤冲云道:“这位是弦一居士,医术高超。”众人听风冲云都是这般说,皆是大喜。唐啸天跪下道:“居士,求您救救我爹。”吕弦一道:“此处人多,不便施救,抬到屋里去。”唐啸天叫了人,抬着唐远去了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