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耳中,一阵烟雾在豪哥身前散了开来,他开铳了。他见到了?打着没有?……
只见动着的草丛还在动,还听见有扑扑的声响,而且还在向前延伸。打着了?没打死?
“打到了,没死,追。”
豪哥扔掉火铳,拨足便追,我也跟着追了上去。
“咯咯咯……扑扑扑……”
刚追出几步,受伤并受惊的野鸡从草丛间冲起,扑扑的飞向远方。我收住脚步,目送它远去。半点儿办法也没有。
“唉呀……”
突然,豪哥一声惊呼。
我一回头,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豪哥,居然不见了身影。
什么情况?我愣在当地。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山风阵阵吹来。树叶与草叶一起呜呜的发出响声,声音如泣如诉。
“阿诺,阿诺,救我,阿诺……”
突然,前面草丛里传来微弱的惊慌的豪哥的声音。
我急忙上前,就在豪哥刚才经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一个黑乎乎的脸盆大小的洞。他的声音就从洞里传来,用脚在洞边踩了踩,踏实了,靠近洞口对里面喊道:
“豪哥。”
“阿诺,快拉我上去,我掉下来了。快点儿!”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没伤就好,我找条藤子拉你上来。”
“好的,你快点儿。”
“嗯,你摸摸四周,看看有什么东西没……”
“摸个屁,你快找藤子啊。快点儿!”
“OK,莫慌,我这就去。”
见洞不深,他也没受伤,我就放心了。拉他上来应该很容易。本想先和他开个玩笑吓他一吓,但听得他那急得已略带哭腔的声音就不忍心了。
这里随处都有葛藤,我找了几根并在一起,一头拴在旁边的一根树上,一头从洞口垂了下去。他一把就抓住了绳子,用力一拽,便往上爬。好家伙,要不是早有准备就把我也带下去了。
“别慌,抓紧,稳当些往上爬。”
“嗯,好的。”
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他很快便上来了。
一鼓作气的爬离洞口,豪哥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草地上,哈哈的喘着气,如土色的脸依然惊魂未定。衣服,裤子,鞋子上都沾了泥土。
“豪哥,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土行术呢?没听你提起过啊。”
“还有心情说笑,我差点儿吓死哒。”
“啊?这么严重?先缓缓,先缓缓。哎,我说,这不会是个古墓入口吧?说不定里面有宝呢,刚刚叫你摸一下你也不敢。”
“你下去摸给我看看,切。还好我胆子大,如果掉下去的是你,没摔死也吓死哒。”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往下一沉,不禁说道:
“别斗嘴了,回去吧。”
“等会儿,我先歇会儿。”
“行,你歇着吧。我先走了。”我生着气的说。
说完,我自顾自的走了。
“哎……哎,等等我,一起走。”见我真走了,他一翻身便爬了起来。
“嗨,下山走这边。”他急忙在后面喊道。
“我去看看你到底打没打着。”我头也不回的说,径直向着刚才草动的地方走去。
“应该是打到了,我也去看看。”
也不知他是不愿一个人歇在这儿,还是真想去看看现场。总之他还是跟上来了。
火铳杀伤力大,可是一铳放了要再次的装填好后才能再打,这最短也得两三分钟时间。这时间内,会跑的便早跑了,会飞的便早飞了。
唉,每次只有一铳的机会。就如电视里的狙击手,成功或失败,一枪定输赢。
“没打到伤命的地方,可惜了。”我摇头道。
“这个鸡子死定了,你看掉这么多毛。”
豪哥是死鸭子嘴硬。在青草丛中还可以看到两三根鸡毛,准确的说是茸毛。
“是啊,看这一地鸡毛。你是看准了打的吗?”我好奇的问。
“根本没看到,它发觉我们了,准备飞。草一动我就打了。要是看见了打的,它还飞得起来?”
他也顾不上计较我挖苦他,只是怕我笑他打铳不行。但事实胜于雄辩,光靠嘴是证明不了什么的。
“现在咋办?”我问。
“回去呗,还能咋办?”豪哥悻悻的说。
“来都来了,不抓两只鬼回去玩玩?”我笑道。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山风徐徐吹来,正是夏天最舒服的时候。
“哈哈……要得。你抓,我给你放风。”豪哥道。
“我抓就我抓,给我看好藤子。”
说着,我便往那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