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分手放在谢竹星两边的膝盖上按了按,低声道:“我知道你跟我哥一样,是真心盼着我好。你放心吧,以后有啥好事儿,我都带着你。”
谢竹星没太把他这话往心里说,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等晚上回去,我先教教你怎么用洗衣机。”
王超死皮赖脸道:“反正有你呢,我才不学。”
谢竹星嫌弃道:“我才不伺候你。”
晚上,他把他和王超的一堆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按下开关,就回了房间。
王超松垮的靠墙站着,一看他进来,急忙把背部紧贴着墙站好。
“你就偷懒吧,”他说,“十五分钟都坚持不了。”
王超苦着脸说:“真他妈累,你就帮我按着开开肩算了,还能省时间。”
谢竹星过去按着他的肩纠正姿势,道:“吸气,腹部用力。这和开肩不一样,是你平时习惯不好,肩膀总是往里边收着,每天站这十几分钟,半个月就见效。你忘了冯姐怎么说你了?”
冯姐是他们的形体老师,男的,特别娘,爱一手叉腰,另一手翘着兰花指指指点点,批评起人来特别毒舌,今天说王超:“小哥哥,你这是在娘胎里就得了佝偻病,别指望我能教好你怎么站了,我又不是儿科大夫。”
王超想起这老师就来气,说:“他哪是嫌我站不好?是上回我偷学他gay里gay气的说话,被他瞧见了,一直记恨我,成天啥难听说我啥。”
王超有一点挺好,对着别人整天瞎逼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对老师都很尊敬,背后捣蛋是捣蛋,当着面都很乖觉,从不顶嘴。
谢竹星用手压着他腹部,道:“别废话,换气。”
王超一脸不愿意,听话的呼气吸气。
总算熬过去十五分钟,他一头栽倒在床上。
谢竹星坐旁边,拍了拍他的背,表扬道:“今天不错,明天早上还用我叫你吗?”
王超道:“叫吧,万一我醒不来。你还去跑步吗?”
谢竹星道:“去,你也想去?”
王超道:“快拉倒吧。你回来给我买个早饭,想吃炒肝儿拌豆汁儿。”
谢竹星答应了,道:“你还挺重口。”
王超笑着说:“明儿你也试试,可好吃了。”
谢竹星道:“我喝不惯豆汁儿。”
王超坐了起来,肩膀和腰都有点酸,懒洋洋的歪靠着谢竹星,说:“我还没问你呢,冯姐今天跟你说啥悄悄话了?”
谢竹星道:“就随便聊了几句,他也是北舞的,算是我大学长。”
王超不信,道:“他是不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啊?”
谢竹星道:“瞎说什么。”
王超道:“我才没瞎说,他肯定喜欢男的,就你这模样儿,最招这种二椅子待见了。”
谢竹星:“……”
王超又说:“先说好,我可不是歧视同性恋,我是怕你个傻子被人揩了油都不知道。我今天就发现不对劲了,不信再上课你留点心,他特别能摸你。”
谢竹星也看出形体老师取向不同,可他压根不记得人家摸过自己,道:“你就胡咧咧吧,赶紧洗澡去,我去把衣服晾了。”
第二天没有形体课。
第三天形体课上,冯姐一边噼里啪啦数落王超,一边单独给他纠错。
谢竹星在旁边边喝水边看着,越看越觉得别扭。
冯姐叫王超把腰收紧,腰有问题,为什么一直拍他屁股?
王超一脸苦大仇深的使劲收着腰,嘴里还嘟囔:“你别老打我,我这不是好好做呢么。”
谢竹星:“……”到底哪个傻子被揩油自己还不知道?
他过去把王超往边上拉了拉,道:“冯老师,我觉得我走路有点不自觉的屈膝,你帮我纠正下吧。”
冯姐看他一眼,干巴巴的笑了笑:“行啊。”
他学舞蹈这么多年,形体基本没有问题,更不可能有走路屈膝晃体的问题。
大家心知肚明。
王超在一旁弱智一样问:“走路屈膝是啥样儿?膝盖不直吗?我直不直?”
谢竹星眼睛看着冯姐,嘴里说:“咱俩都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