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递什么过来,她都很乖巧地吃下。
男人却吝啬起来,每一样都让她尝过,却停了下来没有让她每一样吃多。
他也耐心的解释:“天气不好,飞机晚点。不然这会是你的晚餐。现在拖成了宵夜,不要贪吃,晚上你消化不掉,明天脸会浮肿,肠胃也不舒服。”
顾栖迟望着他澄澈的眼:“工作都搞定了,怎么会有时间过来?”
霍灵均把她抱到腿上,拥住她的上半身:“工作永远都有。我努力工作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轻松,不是为了证明我能做到多好。”
“时间挤挤总是有的,不然我不就成了那些拿工作忙当做疏远家庭理由的男人了,那可是出轨的前兆。”
“道理有,但是你是回去从妈那里听来的吧?”
霍灵均也不否认,而是问:“明天有几场戏?”
“如果雨不断的话,全转内景戏。大概有三场。”
男人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抱着她去洗刷:“这样的话,我们今晚只能文明的相拥入睡。”
其实她还担心如果他欲/火旺盛,她要怎么将瞒了数日的事情继续瞒下去。
闻言顾栖迟松了口气,反而摸着他的侧脸轻佻地问他:“不然呢,你千里迢迢的过来,该不会就为了睡本姑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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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过相拥卧谈。
顾栖迟虽然很困,可也舍不得浪费时光。
“我和乔樾去看过流沙了”,霍灵均火热的身躯和她相贴,近距离下,连说出的话,都像紧贴在她耳畔一样,“我知道你想见她,等你忙完了回去,我和你再去看她。”
他交代着她离开这几日家里的变化:“我已经告诉乔樾商陆的事情,乔樾说暂时不想回去,虽然有些自私,但是我挺喜欢他这个决定的。”
他清润的声音似乎有催眠的作用,顾栖迟还想问他细节,却撑不住眼皮,将将睡去。
这一晚,她最后的印象,是霍灵均提到萨达姆近日有些躁动,大概是萌春,乔樾和他正考虑是要替她找只公猫,还是绝育。
她带着这一大家的好消息陷入美梦,睡得是离开他这些天,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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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后顾栖迟接连几天的工作倒是更加顺利,精神更饱满了起来。
微电影拍摄的日程和的拍摄进程有所冲突。
她向商陆告假倒也很痛快地得到批准,把那三日的戏前提或者后移,尽量不耽误全组的进度。
微电影的演员,选用的依旧是她导演处女作里的男女主角尹半夏他们。
两个演员拍完后也接拍了其他的作品,如今合作更为默契,拍摄进度非常高效。
这部微电影早在网上传出了拍摄消息,场地里围观的人不在少数。
她向霍灵均提起近来的这项工作,并且告诉他成品出来以后,会请他第一个观看。
微电影拍摄完毕,她也没来得及在n市多做停留,就赶回了的片场。
wakaka对这部打头阵的微电影投入众多资源进行宣传,可公布的预告片里没有提起微电影的具体情节。
反反复复就是微电影男女主的几个唯美清新的画面,和那句女主角的旁白:我在有生之年,有幸爱过一个让我因为爱他而更加热爱自己的人。
片方的三缄其口,再加上尹半夏等人急蹿的人气,让大家对这部微电影充满期待。
微电影上线的前一天,顾栖迟终于赶拍完了的戏份,赶回了n市。
她很少提什么要求,所以霍灵均对她提议的看电影异常配合。
等她从机场抵达让关羽清场的关家所属的私人影院,霍灵均已经等在一楼的服务大厅里一小时之久。
她匆忙地牵着霍灵均进了二楼一个只有最后排的座椅那里亮起一盏壁灯的影厅,就在最后排落座。
前方光线晦暗,让人丝毫看不清楚屏幕那边的事物。
等大屏幕随着舒缓的钢琴声亮起,大厅才明亮了些许。
微电影里女声旁白非常温婉,絮絮道来爱慕之心。
微电影里的那个男主角,从学生时代身为天之骄子时的谦逊,再到大荧幕前通过数年奋斗站上影帝的领奖台时发表感言的诚恳,再到数年后面对非议时的淡泊……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顾栖迟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屏幕,不敢去看身旁霍灵均的表情。
影片最后定格在女声旁白柔肠百转地念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影厅里此前暗下去的灯,在这一刻被重新点亮了起来。
幕布前方的舞台此前降下去的部分此刻缓缓升了起来,连同静置其上的那近四千朵红玫瑰。
“这是什么?”霍灵均的声音有些抖。
顾栖迟的声音同样因为紧张有些颤:“我们虽然结过了,可是跳过了求婚啊!别人求婚的时候,不都用这个嘛,我这难得随众一回,你收不收?”
霍灵均的笑此刻绽放在她眼前:“你想用这些玫瑰收买我?”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顾栖迟的手。
眼前最普通不过的灯光,此刻色彩斑斓了起来,顾栖迟眼一眨,投怀送抱:“不,是用子逼婚,那些玫瑰是附赠品。对不起,瞒了你很多天,我想让这一天对我们来说变得更有意义一点。满月来了。你要做爸爸了。母凭子贵,娶我吗?”
她感觉到他骤然颤抖震动的身躯,更听到男人压抑类似低吼的声音:“顾栖迟,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特别——”
顾栖迟打断了他的话:“你倒是说过我特男人,你想说这个?”
霍灵均闻言唇角笑得纹路更深,没再继续那个话题。他此刻很想将眼前这个女人抱起来捧到天上去,可今晚他计划中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做。
“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下去采几朵你送给我的花。”
顾栖迟不是很满意他的反应:“我的问题呢?”
偏偏脚步已经迈出去的男人给她泼了又一盆冷水:“答案到现在还重要吗?”
顾栖迟哑火,开始考虑是否要家暴这个问题。
她有些生气便别开视线不去看霍灵均,直到亮起的灯光,再度暗了下去。
这个上一秒还寂静的只有霍灵均的脚步声的影厅,响起了一段旋律。
是那首老歌。
然后是她的男人依然有些抖的声音问:“还记不记得这首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曾经在你面前唱过。”
她开始回想,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为自己适才被他的冷静骗过而懊恼。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忘第二次,我会第三次让你记得。”
室内的光线突然再度被点亮。
她看到霍灵均手里拖着的那块儿纸板上写得字。
年近而立却依旧对亲口说出这些话感到脸红的男人在上面写道:“你嫁给我以后,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你能真得想嫁给我。”
她看完,他又翻了一页:“这几年,我们也曾经有过争吵、冷战、分离。每一次你因为我而生气,我虽然有些难过,可也会恶劣地想你生气的时长要是一辈子也挺好的。”
“每当你在我眼前笑,我就希望下一次,你笑得时间能更长久一些。”
“我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希望不会因为自己不会爱而拖累你。”
她渐渐笑得欢快,眼底潮湿。
男人翻动的页面上又出现了下一句话:“虽然你一直很坚强,但也不是万能的。你不会做饭没关系,有我。你将房间弄乱没关系,我会收拾整齐。”
“你开车的时候总是飞蹿,以后能不能小心一点?我知道你车技好,可我最希望你安全。”
她开始一步步向他走近,看到霍灵均又打开新的一页:“这几年我唯一不想你的时候,就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
“等满月出生,学会走路,我们带满月去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好吗?”
“我们一家人一起再去看看艾格峰下的景色,再去造访天空之镜,带着满月走过我们两个曾经一起走过的路。好不好?”
顾栖迟加快了脚步,近乎扑到眼前刚刚起身的男人身上。
她的热泪涌出来滴到男人肩头。
那些涌出的热泪里有爱,有心动,有感激,有庆幸,有难以言喻的幸福。
“愿意嫁给我吗?”霍灵均的声音此刻依旧颤抖,并不平静。
顾栖迟自己抹掉那些磅礴而出的眼泪:“刚刚你去找那些玫瑰花,不理满怀期待的我,我以为最近分开时间长了,你开始厌倦睚眦必报的我了。”
“关羽骗我。”她有些委屈,以一种告状地口气告诉霍灵均,“这是她关家的地盘,你一定提前和她打过招呼,可是她没有告诉我你今晚也要做什么”。
霍灵均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力道极其柔和:“她也骗了我,没有告诉我你连求婚都要和我抢,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一定会惊喜到无以复加。”
顾栖迟听了这句话就不乐意了:“谁规定求婚是男人的专利?!我这不叫抢,我在行使我的正当权利。”
霍灵均掰开她伏在他肩头的脑袋,热吻贴在她额间。
他的臂膀温暖而有力,是她最可靠的港湾:“嗯,那你到底嫁不嫁?”
顾栖迟往上一挺身,掌心拖住他的侧脸,狠狠地亲上了他的唇。
不断地辗转蹂/躏,如何都索求不够。
两个已婚两年多的人,在进行看起来特别滑稽的求婚大战。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和她的心跳动地多虔诚。
她的吻,是最确切的答案。
她用先他一步的求婚,已经将那个答案提前告诉了他。
她选了那样不加遮掩的微电影片名,已经在向世界声明,她爱他。
她爱他带给她的满月。
她爱一路和他一起路过的风景。
她热爱他的姓名,热爱他手植的树,热爱他养大的萨/达/姆和本/拉/登。
这一生,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她因他而成长,因他而成为一个更好的更加热爱生活的人。
她尝过了这世上最好的感情。
忠贞、坚定、热烈、唯一。
她懂得了那些古文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她因他而望不见幸福的有限终点,她因他的存在,不再横冲直撞地去面对那些生命中的坎坷风雨。
她会做一个如他一般的人。
将来他们一起摇着轮椅讲故事给儿孙听。
最亲爱的们,若你遇见爱情,请勇敢去相信。
这世上会有一个人如你热爱自己一般热爱你。
他会妥帖地将你放在心底,让你知道爱情最纯、最持久的一味是甜,是宠,是忠贞,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是唯一,是生死不离。